尝过我家酒楼的饭菜,想来很是合胃口,应该对咱们这里的饭食都有些了解了,倒不必妹妹今日这一出。”
陈太太蜷在袖中的手用力攥紧,保养得宜的指甲陷进肉里,留下几个分外明显的指痕。
她撑着笑,“是我疏忽了,还请夫人恕罪。”
祝春时面色稍稍和缓,正欲说话。
骆家的那位吴太太却在此时突然开口:“我吃起来却觉得很是不错,夫人既然来了远安,日后定然也是要在此地长久住着的,还是早日习惯这些口味比较好,否则,”她嗤笑了声,“一日吃不惯旁人尚且能够理解,天长日久下来,谁又能容忍呢。”
吴太太仿佛看不见周围因她这话而惊诧的视线,旁若无人的道:“自然了,您是县令夫人,一言令下,大家都只有听命的份儿。”
她身旁的庞太太忍不住拉了一把,低声道:“你今日是怎么了,失心疯了不成?竟看不清场合,说的都是些什么浑话!”
庞太太斥了这么一句,又看向祝春时,赔笑道:“民妇看吴太太是今日见着夫人了心里高兴,方才吃了好几杯麻姑酒,酒力不胜,一时醉了就爱说胡话。”
陈太太虽心底不喜祝春时,但也不愿让人搅和了自己的宴席,况且吴氏和她的关系,说起来也不过是面子情罢了,犯不着因她坏了事。
是而也跟着请罪道:“夫人恕罪,吴太太素来是这个性子,宴上会客总要多喝两杯,以至于今日失了仪态。”
吴氏分明还要再说,却被庞太太拉住,好生好气的,“你可闭嘴吧,咱们都是头一回见县令夫人,究竟是什么事惹得你不罢休,非要口出恶言,你是不怕事,咱们可都还在呢!”
吴太太满腹委屈,偏生没法对人言说,恨恨道:“你们都是好人,只我一个恶人,哪有人知道我的苦楚呢!”
祝春时见她乖张,今日三番两次作怪,即便自己如今要在众人面前做个懦弱没用的性子,也没有任由人打到门前还不吭声的道理。
“庞太太,我瞧着吴太太似是有话要说,不如放开了她,让她在众人面前分说,也好让诸位太太评个理,看看是不是本夫人仗着县衙的威势欺辱了人还不知,免得过后再传出话来,大家的面上都不好看。”
庞太太暗暗叫苦,吴氏这般蛮横,若真是放开了说,只怕大家都落不得什么好。她想到这里,不由得给陈楼两位递了眼色,让她们出面好歹维持下。
楼太太原本在看好戏,见状少不得给些脸面,添补道:“席上都是自己人,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如今是吴太太自个儿吃多了酒迷了心窍,过后能有什么话传出去呢?若真有,岂不是陈妹妹手底下的人不得力?”
到底是十足的冤家,便是说上一句话,也得踩人。
陈太太经过这番变故,脸色反而稳住了,唤来亲近的丫鬟,“吴太太醉了,请下去更衣洗漱,等清醒了再请来,竟是别搅了夫人和在场姐妹的心情。”
主人家发话了,吴太太即便是心中再不乐意,也得有个警醒。嘴里念叨了两声,也不见其他人出来帮她说上句话,腹内又酸又气,起身甩手就走。
陈太太粉饰太平,“前些时候我只当夫人是同咱们几个老妇人一般的年岁,故而匆匆上门请安,不想夫人年纪轻,见识却广,只怕和我们说不上什么话。”
祝春时听到这里,知道要入正题了,含笑道:“太太多虑了,说起见识来,我却是不及的,还想着同诸位太太往来多学学才好。”
“刚巧我家中还有几个未出阁的女孩,说起来和夫人一般大的年纪,虽然没什么见识,为人也笨拙,但是伺候夫人,陪着说话解闷却也还能胜任。”不论祝春时回答什么,陈太太都趁着机会将这话说了出来。
说罢,也不等旁人如何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