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家里人说年少有为,来日不可限量,没成想今日居然又见着了。”
寇明旭笑笑没说话。
万老爷自顾自的说下去,“小郎君不知怎么成了大人的师爷,这是不欲继续科举了?”
寇明旭面色微变,上手的俞逖见了,倒不好叫他这个新师爷受了什么委屈排揎,说到底也无非是因他之过,才让万老爷如此追问紧追不放。
“本官得蒙圣恩,派官至此,一路来得突然,远安县衙又因前事不太周全,恰逢明旭人才出众,因此亲自上门请了他来,暂且任师爷一职,以解本官之困。”俞逖慢悠悠道,眼里满含对寇明旭的褒赞,“说起来,本官虽才学一般,但今科侥幸中了二甲,日后于科举经义上,或许能和明旭谈论一二。”
寇明旭微愣,不想自己这位主家居然是二甲进士出身,一时颇觉自己小人之腹,只当对方背后家世上乘,才年纪轻轻谋了官职。
如此做想,他微微直了身体,朝着俞逖拱手道:“大人不弃,实乃小子幸运。”
俞逖含笑,举杯示意。
寇明旭也连忙执起酒杯,示以回礼,率先将杯中酒饮尽了。
俞逖紧随其后,仰头一饮而尽,端得是一副千里马与伯乐相得的场面。
倒让旁边提起这个话题的万老爷脸色一僵,只觉得腮帮子都疼了起来,笑呵呵的也示意在场众人举杯喝酒相庆。
“大人和寇小郎君年少有为,如今意气相投,乃是一段佳话。”
末了,他仿佛绝了心思,不再往寇明旭身上扯关系,和俞逖来往交谈两句,又与他介绍在场的商户乡绅,等众人都一一见过后,又侧身低头吩咐管家下去筹备歌舞。
“知道大人会驾临寒舍,草民特地让人编排了几支舞,乡野粗俗,只怕入不得眼,权当席上玩乐而已。”
虽说名义上唤作曲水流觞,但这些大腹便便的富商哪里有这等本事赋文做诗,勉强认得字会算账,不至于叫底下人诓骗也就尽够了。
既来之,则安之,俞逖微微点头,他倒要看看这万家宴会上卖的什么药。
内宅祝春时处,陈太太准备的席上菜色多是荆州本地味道,偏辛辣刺激,她略尝了两口便觉得额上隐隐冒汗,舌尖泛疼,忙用了两口杨梅饮子解辣。
温家乃是与万家在远安不相上下的富商,楼太太素日和陈太太也总有口角,更兼方才那几句官司,楼太太便将满腹心神都用在了祝春时身上。
此时见祝春时面色略有不好,忙道:“夫人想来用不惯咱们这里的吃食,陈妹妹怎么没准备些温和好用的菜色?”
她略长陈太太三岁,每回其他事情上难以辨清,陈氏就总爱扯到年龄上来扎心,张口姐姐闭口姐姐,仿佛嘴里只会说这么一句姐姐,让人听了很是絮烦。
如此,她偶尔也就叫声妹妹,来故意恶心陈氏。
陈太太本就不将祝春时放在眼里,如何会在菜色上注意到许多,再加上宴上多是熟人,这些都是吃惯了的,因此只按着平日里宴席置办,自觉就十分妥帖周全了。
不想楼氏嘴快,竟是直接摊开了讲。
陈太太抬眸轻飘飘的看了眼楼氏,随即起身和祝春时笑道:“是民妇不曾注意,一心想着让夫人尝尝咱们当地的美食,竟是忘了叫他们迎合夫人的口味,真是该死。民妇这就让他们撤下,另给夫人备上桌清淡的菜色。”
在井水中湃过的饮子喝起来微微冰凉又不至于太过,祝春时缓解了口中燥火,这会儿又听陈太太嘴上说得委屈,心中却又不以为意的模样,也失了几分耐心,只将筷子搁下,并未开口劝解。
楼太太含笑道:“妹妹也太粗心了些,夫人不过才来远安几日,便是想要试试当地美食,也不必全然都是。况且夫人前些时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