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杨躲在暗处,悄悄听了片刻,这才明白事情始末。
原来又是一个喜好打抱不平林青鱼。
耗子杨有些头疼,怎么这些江湖上的小辈,都是如此年轻气盛,不计后果?
尤其少年还跟孑然一身的林青鱼有所不同,在他身后,可还有着那么大的一个戏班子,一大帮人,行侠仗义、除恶扬善之前,就不想一想后果?就不想一想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不会牵连身边那些世俗凡人?或者有本事斩草除根、毁尸灭迹也行呐,偏偏没那本事,还非得揽这“瓷器活儿”。
到这会儿,城楼那边的那个光头独眼龙,已经杀光了南城门处数量有限的卫队士兵,手里还拎着一个华贵锦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城楼围墙上,故意将那中年男子高高举起,让少年可以清楚见到,然后咧嘴狞笑一声,往后一抛,就将这一大活人丢进火海。
哀嚎惨叫声刺耳无比。
少年睚眦欲裂。
一众恶匪哄然大笑。
耗子杨眼神微微一凝,迅速再次咬破指尖,猛然按在自己胸膛上,迅速勾出几道精血灵纹,下一瞬间,其身形便如离弦之箭,打从藏身之处迅猛冲出,来到人群中间,一把抓住怒而欲狂的少年一条手臂,身形下蹲同时,撂下一句“一帮蠢货”,之后便脚下重重一踏,力劲透入地下,砰然炸裂,而其身形也已带着少年高高跃起,落在附近另外一座高楼屋顶,踩碎了屋瓦,继续奔着远处而去。
那光头独眼龙微微一愣,眼神猛然一沉,手掌一按城墙垛口,便迅速追去。
下方一众恶匪,同样猝不及防,大笑声戛然而止,回想起那老头儿刚才留下的那句话后,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怒不可遏,策马狂追。
耗子杨心神紧绷,几个兔起鹘落之后,已经跑得极远,回头瞧了一眼那个紧追不舍的光头独眼龙,扯着嘴角嘁了一声,也不理会手中少年惊疑不定的询问,看了看街道上策马疾驰而来的一众恶匪,稍加细想,就脚腕一拧,猛然朝着东边冲了过去。
穆姑娘虽然修为境界没他高,可手段本事比他还大,而且此间理应还未走远,倘若有幸能够找见穆姑娘,两人联手,即便杀不了这个凶神恶煞的匪寇头领,也能逃得掉。
便是不幸没能找见穆姑娘,城东也有群山连绵,草木丰茂,也有机会可以甩掉这拨山贼恶匪。
黄灏几次追问,没能得到回应,便开始挣扎起来。
耗子杨察觉之后,瞪他一眼,怒声喝道:
“娃娃别捣乱,俺是在救你性命!”
黄灏满脸狐疑之色,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紧追不放,大声骂人的光头独眼龙,仰头问道:
“你也是炼精化炁境,不比他差,干嘛要逃?”
耗子杨脸膛一黑。
“修为差不多就能打得过了?你以为修行中人谁都擅长与人厮杀?明知打不过,不逃等死?”
黄灏瞥见了耗子杨胸膛上的几道灵纹,大抵明白了此人的身份,应该是个野修散修土夫子,并且还是专精风水堪舆的那种,虽然也会经常打打杀杀,但更多还是精通一些旁门左道的手段,用来破解凶险,如果真要正面厮杀,肯定不比脑袋别在腰带上杀出一条血路的山贼恶匪。
少年默默叹了口气,继续问道:
“那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这帮混蛋,肯定不会放过咱们的。”
耗子杨道:
“你就只管老实听话,俺自有主张。”
闻言,黄灏稍稍安心。
土夫子的手段他也曾经听说过,往往层出不穷,并且诡异莫测,尤其一些手段比较厉害的土夫子,除了灵纹以及某些偏门手段之外,甚至能够借助山水气运和龙脉之气与人厮杀。所以诸如此类的土夫子,最擅长的两件事,除去挖人祖坟之外,就是掌控地利。
却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