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默然,低头看向手腕上的飞剑龙溪,眉头已经拧成一团,良久,幽幽一叹,最终还是将衣袖拉了下去,将飞剑龙溪彻底盖住,只是收回那些龙胆石的时候,云泽却又刻意挑选了一颗相对而言更小一些的那颗龙胆石,塞进衣袖。
只短短瞬间,龙胆石就化成齑粉,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雀跃情绪,连同龙溪这条缠绕在云泽手腕上的金色水流,也随之贴近了他的手腕皮肤,能够清晰察觉水流缓缓流淌而过的柔润触感。
云泽没再多说,将面前的粥菜很快吃干净,之后就与乌瑶夫人说了几句,拿了那本真品《白泽图》便出门去。
...
秦岭群山之中,有一条辽阔淮水在极西方向分流出来的旁枝末节,单名一个湘字,谓之湘水,环绕群山,水流平缓,渐行渐广,却也极其有限,最终东流入海,而其沿途所过之处,着实是养育了不知多少村庄小镇。
湘水最上游,距离淮水分支之处往东约莫百里左右,有一座终年都是云遮雾绕的高山,常有红粉飞花影影绰绰,看似翩然而落,却又不知最终落于何处,只会偶有香风由自山上吹来,也就导致山下这条绕行山脚而过的湘水总是隐隐之间流有馥郁芬芳。
山名红香,却也不知是先又红花香风,再有此名,还是先有此名,再有红花香风。
从来无人计较于此。
深夜。
一封飞剑传信骤然而来,于夜幕之中陡然撕出一条雪白细线,也似将这夜幕一分为二,裹挟风雷之势,熠熠烁烁,径直撞穿了那座山雾大阵,最终撞入山顶一座香阁之中,其实飞剑走到这里,已经余威无多,却也依然撞得那座香阁一阵摇摇晃晃。
红纱香榻上,一位丰腴妇人,鬓间早已花白,除去肩上一条欲露还羞的轻纱之外,便再也不着寸缕,赤足下榻,蜂腰如柳轻轻摆,一步一生花,一步一婀娜,款款而来,一双春眸轻轻转过,目光落在那柄斜插床尾的飞剑上,能够见到其上依然有着一抹白金之色如同流火一般缓缓摇曳,剑尖所在,插着一封背面留了一座灵纹阵法的书信。
丰腴妇人春眸虚眯,并不急于理会,缓步来到这座香阁二层的美人靠处,望向下方受惊而来的一众弟子。
除去个别年老珠黄的长老太上之外,就几乎都是二八妙龄的少女,哪怕夜色正浓,匆促而来,仍是个儿顶个儿的人比花娇,其中一些山上弟子,更是脸颊酡红,遍体香汗,便连衣着都没来得及穿戴整齐,这边不慎露了大腿出来,那边不小心坦荡胸怀,也好在山上并无男子,一群莺莺燕燕聚在一起,哪怕尚未出阁,也不会露出什么羞赧模样。而在如今,瞧见了这位丰腴妇人安然无恙之后,便各自松了一口气,有些性格天生就要活泼一些的,便这里抓一把,那里捏一下,与身边师姐妹调笑起来。
其中一位白发老妪,哪怕已经看似黄土埋到了脖颈的年纪,人老珠黄,也仍是穿着艳丽,一举一动之间,更是万般妖娆,扭着腰肢缓缓上前,怎么看怎么古怪,开口间,却又嗓音极为娇媚细腻,半点儿不带沙哑之意。
“敢问阁主,方才那道光,是何来历?”
丰腴妇人春眸转过,浅浅一笑,真也是风情万种。
“别处来的飞剑传信,只是传信之人有些粗鲁罢了,一切无妨。”
闻言如此,白发老妪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只是身后却陡然传来一阵少女嗓音尖锐的惊叫。
回头再看,尤其那些尚且年幼的阁中弟子,哪怕方才并未练功,到了这会儿,竟也是脸颊酡红,露出一副魂消骨溶的模样,更有甚者,干脆直接瘫软在地,说得直白一些,就是已经意乱情迷。
几位长老太上一阵面面相觑,无声轻叹。
阁主如今虽已算是山上修士的“不惑之年”,可一身媚功,却也已经炉火纯青,一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