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拆就拆?您把这里一改,那么这周围的景致还要不要了?”忘忧小声劝道。
赵祯生气的瞪眼,哼道:“啧!朕都说了半天了,你一来就说不改了?”
忘忧朝着台阶下的几个内监摆摆手示意他们先退下,方悄声劝道:“陛下,说了半天了也该累了。您若是想要修改这园子,不如让工部的大人过来看看,画个图,做个预算再确定嘛。小厨房里已经炖好了秋梨百合甜汤,回去喝一口吧?”
“的确是口渴了,会吧。”赵祯点了点头,抬脚往外走。
躲在一旁的几个负责花草修缮的几个太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各自抹汗。
回乾元殿的路上,忘忧把外面的事情细细的说给赵祯听,赵祯听完觉得这些事情都是自己安排的样子,便高兴地拉着忘忧的手说:“你知道吗?你可是解决了朕的一个大麻烦。”
忘忧忙劝道:“陛下,现在全然还没有到高兴的时候。我听熹年说,那位大人十分的生气,差点把自家的房子烧了。”
“他烧房子,我就放烟花炮竹庆祝。”赵祯大声笑着踏上乾元殿的台阶。
“陛下……”忘忧着急地追上去小声问:“您就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朕有什么好担心的?”赵祯反问。
“陛下难道忘了一个词,叫‘欲壑难填’?他现在已经位极人臣,却仍然不知足,他想做什么呢?”忘忧皱眉说道。
“对啊,他想做什么呢?”赵祯笑眯眯地看着忘忧问。
“……陛下?”忘忧忽然明白了一点什么,犹豫地瞪着赵祯。
“你既然知道‘欲壑难填’,怎么就不知道‘欲擒之,故纵之’这句话?”
原来是要养肥了再杀,忘忧了然一笑,说道:“谢陛下教诲,奴婢明白了。”
“对了,朕想在御花园摆个小小的家宴,请一下太后以及太妃的娘家父兄们。过几天有什么节日吗?”
“再过几天就是霜降,不过这样的节平时就没有谁过,又在国丧期间只怕也难当借口宴请吧?”
“霜降?好日子。你帮朕理一下菜品吧。朕请他们进宫来赏菊花。”
“他们?陛下想请谁?”
“请朕的舅舅刘琮刘大人夫妇以及少奢表兄,请沈太妃娘家兄长靖西候的夫人以及沈熹年,请丁太妃娘家的丁宰相夫妇以及丁澄夫妇——哦,还有一个丁家的四姑娘,这个人不能忘。还有杨太妃娘家兄弟杨朝信侍郎夫妇……还有谁?没了吧?”赵祯掰着手指数了数,最后点头说:“明日早朝后朕再问问太后,看还有什么人漏掉了。反正冬至还有些时日,菜品汤品以及宴席上用的酒,你都要替朕准备妥当。司膳房那些蠢货朕信不过。”
忘忧不明白赵祯的意图,但还是欠身答应着。
赵祯用过晚膳之后便去宁寿宫昏定,刘太后果然问及要改听雪阁的事情。
“自从西苑行宫失火烧死了七弟之后,儿臣夜里总不能安寝,几次都梦到父皇责备儿臣没有照顾好幼弟。儿臣无奈,便想着搬去听雪阁住几日也好。不过今天过去看了看,那里实在狭小,儿臣的那些书籍都放不下。所以今日除了昏定,也想请母后个示下,看哪出宫殿能给儿臣暂用呢?”
刘太后笑了笑,反问赵祯:“你该不会又想去大相国寺住吧?堂堂天子,动不动就往佛寺里跑,像什么样子?!”
“母后,儿臣没想去大相国寺啊!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庙会也已经结束,那里也没什么好玩的东西了。”赵祯靠在椅子上摆出一副无赖小儿的样子来。
刘太后看了赵祯一眼,叹道:“你喜欢御花园,就叫人把长春阁收拾出来搬过去住吧,那里有火道夹墙,冬天烧起来,屋里温暖如春。你冬天里住着也舒服些。只是上早朝可要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