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冯司马,不少人顿时露出怨毒的目光。
“冯善,你敢出卖我们,不想活了吗”
冯司马此时已知道自己今日必无幸理,又得了李素保他全家平安的保证,索性也豁出去了,嘿嘿冷笑不已。
“李别驾,还有人参与此案,犯官愿为李别驾指认。”冯司马凛然道。
李素摇摇头,微笑道“够了,足够了,我不需要知道更多人了。”
冯司马愕然,嘴张了张,终究还是不再说话。
李素表现得很平静。
对他来说,确实够了,冯司马名单上的官阶一个比一个大,再交代几个,曹余怕是真会拼个鱼死网破了,从拿到冯司马的供状到现在,事态一直在李素的掌控之内,就是因为李素拿捏住了尺度,“除恶务尽”这个字眼在西州不适用,至少现在不适用,清洗要有个范围,株连蔓引只会令西州的局势愈发恶化,杀鸡儆猴才是最合适的做法。
盯着台上被五花大绑的十余名官员,李素的目光像一只锁定一群绵羊的狼,戏谑中带着森森杀意。
“糟蹋良家,构陷上官,瞒上欺下,目无王法,各位,你们信不信报应”
十余人身躯同时剧颤,看到李素那张充满了杀机的脸,顿时心头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徒然而生。
预感没有骗他们,李素盯着众人看了一会儿,忽然暴喝道“犯官冯善,及西州十二名属官横行不法,丧尽天良,按律当斩”
众犯官吓坏了,其中一人忍不住挺直了身子,大怒道“李素你好大胆,我乃大唐三省所任朝官,你只不过区区别驾,有何资格斩我不怕陛下降罪么”
李素森然一笑“陛下降不降罪,是我这个大活人以后该考虑的事。就不必劳烦死人操心了刀斧准备,开斩”
刺史府大门不断有人进出,无数家仆和差役神情惊惶频频来往于刺史府和西市之间,将西市发生的事一桩桩禀告刺史曹余,而李素满带杀机的那张脸,自然也被家仆们绘声绘色描述得清清楚楚。
“这竖子好重的戾气”曹余铁青着脸冷笑。
直到此刻。曹余仍坐得住。
冯胖子已无法救了,索性舍去,成熟的政治人物懂得在危急时刻该保住什么,该舍去什么。
今日便由得这竖子胡闹,至于冯胖子,杀了剐了都无所谓,竖子发泄了心头的火气后,明日再与他好好聊一聊,既然他不似自己想像中那么容易对付。日后换个方式与他相处便是。
思忖方毕,一名家仆慌慌张张跑进来,颤声道“不好了冯司马供出了十多位官员,李素已派骑营一一缉拿,他他要杀那十多位官员西市现在已炸了锅了”
“什么”曹余心神大震,拍案而起,浑身剧烈颤抖着,咬牙怒道“这竖子。这竖子他怎敢怎敢”
“是真的那十几位官员被按跪在台上,骑营派出了十几人在磨刀。眼看马上要问斩了”
曹余的脸色刷地白了,失神地喃喃道“疯子他简直是个疯子”
“走去西市本官就不信,他真敢杀我西州十多名官员”
听到李素命人赫然拿下西州十余名官员,五花大绑准备问斩,脸色铁青的曹余终于坐不住了。
拿了冯司马倒也罢了,是杀是剐任由他。情当是曹余为自己低估李素而付出的代价,也算是对这位重新认识的李别驾做出的妥协,杀了冯胖子便杀了,大家以后还能愉快的玩耍。
谁知李素那混账得理不饶人,竟打算深挖赵家闺女一案。欲将所有与此事有干系的官员连根拔起,这般做法可就有点不讲究了。整个西州虽不敢明言是他曹余的西州,可是它也不是你李素的西州啊,都是朝廷正经任命的官员,你一个别驾哪有说杀便杀的资格而且一杀便是一大批,此事传到长安,陛下将会怎样震怒西州这座城池里深藏的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还保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