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能将陈跃都排斥在外的强大幻境力量,绝对不是张父这样的NPC能够拥有的。
看来,陈跃越是想保护他,游戏之家就越会针对他提高游戏难度,将他置于层层杀机之中。
“醒了?”屈安然正趴在张纯良的床前休息,听到他发出的微弱动静,立刻睁开了眼睛,“感觉好点了吗?”
“陈、跃……呢?”张纯良张嘴的瞬间,喉间的剧痛让他表情扭曲了一下,“好,好痛……”
“……你先别管他,他有事儿在忙。”屈安然像是回想起了什么,表情一言难尽。
他随手把旁边的保温杯拧开,从里面倒了一碗甜水,然后沾湿了棉签举到他嘴边,“你现在吃不了东西,陈跃给你煮了糖水,来一点?”
“唔。”张纯良勉强地翻了个身,吮吸着棉签上的甜水。
“他们、哪去了?”张纯良缩字短句地询问道,他其实想问的是,张父张母此时去哪儿了?
他此时能安安稳稳地躺在张辰的房间里休息,代表张父张母一定出了问题,很有可能是陈跃对他们做了什么。
“他们在客厅里。”屈安然顺口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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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纯良眼睛缓缓睁大,有些诧异,他们竟然还在这间房子里?那陈跃又在哪里,他受伤了吗?!
他嗓子痛到近乎失语,茫然地看着屈安然,憋着满肚子疑惑却不知道如何发问。
“还在厕所、厨房、主卧、地板上。”屈安然面色如常地沾了点水,送进张纯良嘴里,“——除了不在这间房间,剩下的地方到处都有他们。”
这是张纯良听过最离谱的一句话,当他琢磨出其中的意思来时,不由得嘴角一抽。
……他有些不敢细想张父张母现在的状态。
“不用担心陈跃,他现在就在门口坐着呢,说不定正在伤心的哭鼻子哦。”屈安然露出个邪邪的坏笑,“要不要叫他进来?”
张纯良是知道陈跃为什么不愿意见自己的,并不是因为他拧断了张纯良的手腕,而是他在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他,失去了他应有的“价值”。
张纯良本想点头,却忽然看见了一些东西,他身体一顿,皱起了眉。
“怎么了?你还在生陈跃的气?”屈安然细细端详了一下他的表情,“虽然那家伙昨天下手狠了点,但是我要说句公道话,他扭断你手腕的时候,哭的可比你惨多了……”
“……有人影、在窗户上。”张纯良打断了屈安然的话。
张辰的房间里空荡荡的,所有的手办都消失不见了,那透明的玻璃展示柜清晰地倒映出了窗户外的影像——有半个血淋淋的人头正在窗户边无声地注视着他们。
屈安然唇边的笑消失了,他微微蹙起眉,抬头看向窗户。
——果然,窗户边上有半个残缺的血脑袋,见到二人发现了他也不躲闪,反而把整个脑袋都露了出来。
那脑袋被利刃平平地削掉了半个,张纯良能清楚地看到里面夹杂着血丝的脑浆,那人的右耳、右眼都已经切掉了,就连舌头都被丢了一大半。
“你是、张辰?!”张纯良认出了那个血淋淋的人影,正是这个房间的主人张辰。
只是他现在的模样凄惨可怕极了,看来是耗费了很大的代价才从陈跃手里逃出去。
“你回来干什么?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屈安然有些纳罕地询问。
他轻巧地走到窗口,有意无意地挡住了床上的张纯良,打量起了张辰的模样。
他昨夜亲眼目睹了陈跃的暴行,张辰会回来复仇他并不是不能理解,可是这家伙都已经烂成这样,走两步就会掉点儿零件,哪里还有什么力量来复仇?
张辰死死地盯着屈安然,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