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本平静的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七八张青白的鬼脸,他们迫不及待地砸着窗户,脆弱的玻璃很快就被砸出了道道裂纹。
“原来是这样。”张纯良微笑地站在房间里,一动不动,任由那僵尸一般的屈安然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
他的脚腕上、身体上缠满了腥臭血红的舌头,锋利的倒刺狠狠地扎进了他的血肉里。
门外的鬼魂破窗而入,发出狰狞的尖叫,向张纯良猛然扑来。
可是他依然没有做出任何逃跑的举动,只是微笑地承受着这些让人无法忍受的折磨。
“你的演技很好,爸爸。”张纯良艰难地扭过头去,看向了空荡荡的门洞。
这间屋子的房门口,是唯一没有出现诡异现象的地方,如果房间里的人不是张纯良,换做任何一个玩家,都可能被这一系列诡异事件吓破胆子,然后慌不择路地冲出房间。
“但是我不相信你,就如同你也不相信我一样。”张纯良的喉咙被屈安然死死地扼着,他逐渐开始窒息,可是表情却畅快无比,“让我想想,为什么你愿意听我说这么多废话,却始终没有吃掉我——大概是因为你没有办法在这个房间里伤害我,只有当我主动离开这里,你才能动手。”
所以他装作相信了张纯良的话,冲出房间,放松了他的戒备心,紧接着制造了一系列毛骨悚然的幻象,想逼迫张纯良跑出这间房子。
“如果……我没有猜错,我现、现在还在自己的房间里——”张纯良脑内充血,喉间泛起阵阵血腥味,“就算是被掐死,我也不会挪动一步。”
张父阴沉狰狞的脸从黑乎乎的门洞里浮现出来,他不甘心的目光在张纯良身上徘徊了很久很久。
张纯良知道,自己赌对了。
只是,他的肺部近乎快要憋炸,强烈濒死的痛苦让他眼前发白。
所有的事物全部都开始变得模糊,张纯良麻木的头脑恢复了意识,他逐渐感觉到,一双冰凉的手正紧紧地贴着他的脸,焦急地抚摸着他,他耳边响起的声音带着令人心碎的哀求。
“良良——放开手,快放开手……”
张纯良终于恢复了意识,他这才发现,并不是屈安然掐着他的脖子,而是他自己,正用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拼命地想要扼断自己的喉咙。
虽然他的意识已经恢复,可是双手因为用力过猛已经抽搐到无法控制,再这么下去他会被自己给杀掉的。
身边的陈跃忽然发了狠,他的手猛然向下攥住了张纯良的手腕,然后将他的手腕朝着反方向硬生生地扭断。
一声清脆的“嘎巴”声后,张纯良脖子上的桎梏消失了,新鲜的空气迫不及待地钻进了他的鼻腔,连带着一股剧烈的疼痛。
他黯然的眼神逐渐聚焦,嘴角不自觉地溢出鲜血,浑身都在因为疼痛而抽搐打颤。
他看见屈安然正扶着他的脑袋,把他被陈跃折断的手腕固定在身侧。
他还看见,陈跃正狼狈地俯在他身前,轮椅滚落在远处。他浑身发颤,眼神猩红地望着他,冰凉的泪水从陈跃腮边滴到张纯良的衣领里,可是他自己却毫无知觉。
“我改变主意了,过家家一点也不好玩。”他说,“良良,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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