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
“我在大家醒来之前就把她身上的蛇赶跑了。”白云柳说起这件事来依然轻描淡写,“我想着教训一下就可以了,只是这女人承受能力太弱了。”
何斐没说什么,怔怔地坐在沙发上,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想。
贺安怡的尸体,他迟迟没有下葬。不过是不小心害死了一个孤女而已,他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里如此不安。
妹妹开始不依不饶,总是不断地给他压力,让何斐赶紧处理掉贺安怡,这让他烦不胜烦。
恰逢顾家因为捕蟒出事,因此宰杀了蟒蛇。听闻从蟒山捕来的蛇不能随意处置,因此他们决定再进山一次。
何斐又找了一个漂亮温顺的女孩,她对他呵护备至,让他度过了舒心又惬意的一段时光。
何斐逐渐就不在意那个依然在冰柜里躺着的倒霉蛋了。
那就一起扔了吧,反正她也是在那附近死掉的,何斐漫不经心地想。
何芷忽然闹了脾气,她说她要亲眼看着贺安怡被埋掉。
何斐下了决定,就借这次“野营”的机会,顺便带着妹妹去散散心吧,她最近实在是状态不好。
于是他们踏上了这趟行程。
可何斐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还有再一次见到贺安怡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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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这时候,不能动弹、任人鱼肉的的人变成了他。
那日,他罕见地回忆起了自己的一生,对贺安怡产生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忏悔之意,他叫来了张纯良,嘱托他帮自己找到那份能够证明贺安怡清白的监控。
等所有人离开之后——贺安怡出现了。
她就像一只复仇的厉鬼,没有一点念着自己的好,而是不断用残忍的方式折磨他。
贺安怡不知道怎么学会了操作蛇类,于是何斐在地下室里度过了堪称噩梦的最后时光。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每天都被蛇吃掉一点点——可是却没有任何感觉。
“你放心,上面的人现在自顾不暇。”贺安怡第一次对他露出了这样开怀的笑容,“没有人打扰我们,我们有的是时间好好玩。”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解脱呢?
何斐失去了所有知觉,没有办法控制身体,他的排泄物灌满了整个被褥,可是没有人帮他清理。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解脱呢?何斐麻木地想着。
那一日,贺安怡终于玩腻了——当何斐看着汹涌的蛇潮,贪婪地吞噬了自己残余的血肉的时候,只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解脱。
要是从来都没有认识贺安怡就好了。
何斐意识不清,含含糊糊地想着。
他是怎么认识她来着?
何斐的脑子被蛇狠狠地啃了一口,顿时感到了久违的痛意,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些画面,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清楚了。
要是从来都不认识贺安怡就好了……这是何斐死前最后的感慨。
“何斐向我求救过。”顾长流平静地看着张纯良。“他说,贺安怡来找他了。我想他受到了重伤,大概出现了癔症。”
“于是你隐瞒了他的求救。”张纯良观察着顾长流的表情,想要找出他撒谎的痕迹。
“谁能想到呢,死去已久的尸体竟然真的重新复活了。”顾长流无奈地摇了摇头,“直到那一天,何芷抱着何斐的尸体痛哭的那天,你们都离开了,但是我无意间看见了她。”
张纯良一愣。
“贺安怡就躲在那个拐角处的阴影里,看着我笑。”
顾长流的声音十分冷静,他想到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她活着的时候,估计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开心过。”
“你为什么隐瞒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