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刻起,郑惜年便没有自称本宫,她不想这个时候还要去守那些规矩,她只想做自己,哪怕只有片刻也好。
夏珏袖中的拳头攥得更紧了,理智告诉他必须拒绝,可他的心不想拒绝,罢了,都说了,从心而已,不过是一条命,失去了也没什么,他真的想从心一次。
其实啊,他们都是身不由己的棋子啊。
“你想知道的,都在这里,不过凡事不能操之过急,你要沉的住气,有时候,双眼可见的未必就是真实的。”
夏珏从袖中掏出厚厚的一摞纸,不放心的叮嘱一番,也不再称呼她为贵妃,只是放纵一次,毕竟出了这个门,他生死难料。
郑惜年接过,一一看过,有许多事情和她料想的一样,可是终究没有眼前这些证词触目惊心,姐姐有孕时的异样,美景的死,良辰的死,她最看重的素馨姑姑,还有祁隐……等等。
无不昭示着,这一切从一开始便是一场精心的布局,而她与姐姐,睿儿都深陷其中,以及后宫里的许多人都深陷其中……
如今睿儿已经失了作用,便被毫不犹豫的舍弃,她是因为还有用,才能苟活至今。
她真的好恨啊,桩桩件件,幕后的主使者无不指向两个人,麟趾宫的静贵嫔,以及宣室殿的陛下 。
或许麟趾宫也是陛下算计中的一环……
至于祁氏,任氏,不过是其中的一环罢了,可悲啊,她们从前争得你死我活,却从未看清枕边帝王的心。
陛下还真是好算计啊,为了护着嫡子,下了好大的一盘棋啊……
“无论你想做什么,奉劝你一句,不要对嫡子出手,否则便是万劫不复。”夏珏的语气低沉了许多,若是仔细观察,眼神里竟带着一丝惧意。
郑惜年沉溺在恨意之中,倒是没有发现,她冷笑一声,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即便是想要做什么,也只会去找那源头,不会牵连旁人。”
这一切悲剧的发生,都是因为陛下啊,她怎会记错呢?怎能报错仇呢?
“时辰不早了,你歇着吧,我要出一趟远门,短时间怕是不能回来了,不能给你助益,你要好生保重身子。”
夏珏站起身,无意再多留,即便留的再久,结局也是一样的,既然做了决定,便不能后悔。
“大人,你额头出了许多的汗,擦擦吧。”郑惜年叫住他,举着帕子。
夏珏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却是直接收了起来。
“大人对我助益良多,我不知如何感谢大人,只愿大人此去一路顺遂,平安归来。”郑惜年真心实意的说道。
“承贵妃吉言,奴才必然会早日归来,不过生死有命,即便不能平安归来,这也是奴才的命,贵妃不必挂心。”夏珏身子僵了僵,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他不想让她以后会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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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夏珏的身子将要消失不见的时候,郑惜年喃喃道:“大人,是陛下的人吗?”她有些怀疑起从前自己的判断了。
夏珏到底是有功夫在身的人,即便声音微乎其微,他也听得分明,随着风飘回一句:“此刻,奴才只是夏珏。”
对不起,终究还是说了谎,他是陛下的人吗?不完全是,他真正的主子不可说啊。
身影渐渐远去,屋内似乎还残留着松柏的气味,那是夏珏身上独有的味道,微乎其微,却是久久挥之不去。
郑惜年看见一旁睡到现在的风信,眼眸暗了暗,看着那厚厚的一摞纸,从中抽出两张,放在枕边,剩下的仔细的收起来,这些日后会很有用。
陛下即便是陛下,也未必能只手遮天,留下她这个漏网之鱼,就是陛下做出最错误的决定……
夏珏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