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她的腿很疼,只能一步一步挪着往前走,每一步都是钻心的疼。 终于站在门前,不过短短几步路,她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虽然近在咫尺 ,她却有些不敢推开这扇门。 最后这扇门是由李元睿推开的,几日功夫,原本的锦衣华服都消失不见,一身单薄的素衣让他的年少的脸多了一丝沧桑。 “姨母,你来了。”李元睿平静的说道。 “睿儿,你还好吗?是姨母来迟了。”郑惜年眼中迅速泛起泪光,她的心很疼。 李元睿摇摇头,扶起郑惜年坐下,看着她艰难的动作,突然心生愧意,姨母一向是金尊玉贵的养着,何时受过这样的责罚。 “姨母,我很好,你不必担心,今日请姨母来,是有几句话想问姨母。” “你说,只要姨母知道的,姨母都告诉你。”郑惜年愧疚的看着眼前人,目光不躲不闪,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姨母是否早就知道祁隐是祁家的人?”他的语气太过平淡,平淡到给人一种只是闲话家常的错觉。 “是。”郑惜年没有犹豫,正因为她知道,所以当初拒绝了李元睿的请求,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祁隐终究还是到了睿儿身边,成为了隐患。 “那姨母是否早就知道,父皇只是拿我做嫡子的挡箭牌?”李元睿继续问道。 “一开始并不知道,后来随着你渐渐声名鹊起,到后来三皇子回归,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只是……” 只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姨母,你知道吗?我好不甘心啊,明明同样是父皇的儿子,为何父皇把我高高捧起,又重重跌下,而三皇弟呢?他什么都不用做,便可以得到这一切?这是为什么啊?” 李元睿双目赤红,的确是他执念太深,入了魔障,可他总是放不下,他是那么的敬仰父皇,他曾经那么努力,只为得到父皇的喜爱,父皇是他心中的神明啊,可是为何父皇要如此对他啊? 他没有歇斯底里的痛哭出声,只是一遍遍的询问着他并不想听的答案,即便这个答案让他痛彻心扉,他却还是放不下。 可这样平静的悲痛,更让人感同身受,郑惜年顾不得自己腿上的疼痛,抱着李元睿的头,一遍遍轻抚,哽咽的说道: “睿儿,这不是你的问题,都是姨母的错,是姨母没有早些告诉你,是姨母错了,你不要这样,振作起来好不好?姨母会想办法让你出去,你才十六岁,不该在这座牢笼里度过一生。 姨母会想办法的,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听姨母说,你的人生还很长,你还要好长的一段路要走呢,答应姨母好不好?” 李元睿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流着泪,郑惜年同样如此,只是一遍遍抚摸着他的头发,给予他力量,冲破束缚的力量。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似乎天地间再无旁人,良久,李元睿才开口说道:“姨母,你反抗过父皇的决定吗?” 反抗过吗?自然是反抗过的,可结果便是她失败了,对上帝王,她毫无胜算。 郑惜年没有出声 ,李元睿却懂了,没有人能反抗父皇的决定。 “姨母,我想问问姨母,我到底输在了哪里?” 李元睿想着,这便是他最后一问吧,事到如今,执着再多也没有什么意思了,祁隐到他身边也有七八年的时间吧,未雨绸缪多年,父皇也真的看的起他。 或许不只如此,大约他的出生都是父皇计划好的,原来他的十六年人生,从来都没有选择。 输在哪里呢? 最后郑惜年艰难的吐出一句话:“睿儿,你只是输在了帝王的偏爱之心上,帝王的偏爱,没有道理。” 李元睿眼里的光渐渐熄灭,早就猜到了不是吗? 父皇对元贞皇后一往情深,爱屋及乌的程度,简直匪夷所思,着实不像一个后宫三千的帝王。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