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父起了话头,林母心思一转,立即帮腔。
“是啊澄澄,你这不是在剜我们的心吗?家里哪次吃饭不是可着你先来。”
“就是!我妈对你比我这个亲闺女都好,你每天都能吃个鸡蛋,我连鸡蛋皮都吃不了,你怎么能撒这样的谎?”
“唉!我这个老婆子从不说瞎话,澄澄,你不能做这昧良心的事儿啊!”
林家几口人,一人一句,将姜澄说成撒谎诬赖的人。
周围邻居也有些动摇,他们也不知道人家关门吃什么。
毕竟林家伙食确实一直不错。
林家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只要他们不承认,一个姜澄说的话,能有多少公信力。
“好啊!姜澄,你竟然撒谎!”
林城远气愤的指着姜澄,眼里满是失望。
失望之中还夹杂一丝隐秘的得意,她为了嫁给自己真的什么都做的出来。
姜澄被恶心的后退两步,怕智商染上林城远的脑残。
姜澄冷笑一声,等的就是现在!
她噔噔噔的跑进屋内,眨眼间抱出一摞子报纸出来。
林母:这报纸哪来的?
“她干什么?”
“读报纸?”
“不会疯了吧?”
姜澄没理会别人的闲言碎语,她抽出一张报纸,大声朗读。
“二月十七,星期四,晴。”
“早四点我起来,妈说要吃城南国营饭店的油条,娇娇要喝城北的豆浆,我要早点去买。”
“今天剩下三根芥菜丝,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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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去上班了,奶奶让我洗被子,手裂了,洗的有点慢。”
“爸说地面要跪着擦,会更干净。”
“一天没吃饭了,家里说粮食不多,我应该紧着他们吃。”
“给大家打完洗脚水,奶奶让我给她揉肩捶腿洗脚,娇娇的内裤还没洗——”
“姜澄!”
林娇娇脸色羞愤,一把抢过姜澄手中的报纸,撕的稀碎。
姜澄不紧不慢再抽出一份继续读。
“三月十八,星期六,阴。”
“做好早饭后,我等着大家吃完,今天剩了鸡骨头,很好吃,有肉味。”
“娇娇又把我糊火柴盒的钱拿走了。”
“奶奶说腿疼,让我给她接屎擦屁股。”
“别读了!”
林老太太拐杖咚咚砸地,林父上前抢夺报纸。
姜澄见状,直接来了个天女散花。
漫天飞舞的报纸,被街坊四邻接住,迫不及待的看起来。
哎呀!这一手鸡爪子字儿!
“大家看看吧!”
“这就是我的生活!”
姜澄驼下的后背第一次挺直,站在林家人的对面。
她满眼苦涩。
“这是我写的日记,没钱买纸,就用木炭写在废报纸上。”
“我不识字,就看着字典一个一个认,写的丑。”
“原本想着学会了字,好能写信,可终究是没用上。”
姜澄低头。
太不容易了!
终于给识字安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一旁的林城远心里突然难受了一瞬间。
她是为了给他写信才认的字吧?
她竟这么喜欢他?
林城远看向姜澄,可姜澄正在沉浸式表演,哪有功夫搭理他。
“三年,我敢说我姜澄不欠你们林家一分一毫。”
姜澄瘦弱的背影,脆弱中带着坚强。
奶奶的,她为了写这些日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