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聿白整个人像是平静的海面。
无波,无澜。
可那海面的下方,深水猛兽搅弄深水,无声又张牙舞爪的狰狞在肆虐。
“看我干什么?”季聿白的嗓音被酒水浸润,低沉淡定,“该喝喝,想说的话尽管说。”
“阿白,你没事吧?”薛文明略显担忧的问,用粤语骂道,“边个死扑该选的店?有没有眼色!”
季聿白笑了出来,压下那可笑的张狂嫉妒和焦虑,“我没事儿。”
季聿白:……
后背倚靠,握住那盛着冰块杯子的手被冻得发红,手背盘轧的青筋凸起,沿着手腕往上,爬在小臂上,没入黑色的衬衫袖内。
他敛眸,将几欲喷泄而出的情绪压下去。
现在的林连翘并不属于他一个人。
她还有裴斯墨。
那个才是她的正牌男友,一个小了林连翘四岁,小他十二岁的小崽子。
刚刚成年的男人爱意洋溢,热情如火,才四岁的年龄差,让他们能够毫无顾忌的交流,分享彼此。
而他,不过是阴暗角落里,凭借着巧力得到须臾之欢的小偷。
这遭遇比偷情还要糟糕。
偷情还有感情可言,而林连翘已经说过,她不爱他了。
她属于裴斯墨,季聿白只能等,等林连翘闲暇时想起自己,来找他度过一个夜晚。
这一切季聿白早在下定决心时,就已经有所觉悟。
可人都是贪心的。
得到了人,就想重新得到她的心。
一旦想起她留给他的时间全都是裴斯墨施舍给他的,季聿白就嫉妒的面目狰狞。
季聿白仰头喝尽杯中的酒,眸子却是一凝,倏地站了起来。
林连翘端起那杯限时热恋,和朋友碰杯,眉眼含笑。
手忽然被抓住。
众人惊愕之际,林连翘的眼前不知何时突然多了一个高大身影。
他手中握着林连翘的手,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暴戾。
季聿白阴冷仿佛看死人一样看向裴斯墨,“你让她喝酒?”
裴斯墨蹭得站起来,“我们喝酒和你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季聿白目光转移,落在林连翘的身上,那黑如深夜的眼眸之中有太多林连翘不懂的情绪,看得林连翘头皮发麻。
季聿白一字一句,“正好,我有些渴,借你的饮品解解渴。”
话落,季聿白从她的手中接过那杯限时热恋,一饮而尽。
“这位先生,我们在小聚,请你不要骚扰我们的朋友。”林连翘的师兄师姐们站起来,警惕又戒备的看着季聿白。
“骚扰。”季聿白笑了出来,那就当是骚扰吧。
“林小姐,借一步说话。”
林连翘挣了挣手,他握得很紧,根本挣不开。
黑沉下脸色的林连翘放弃了,站起身,对朋友说,“我认识他,出去说两句话就回来。”
“姐姐!”裴斯墨抓住她的另外一只手,冷冷看着,“季聿白,这里不是你的地盘,凭什么带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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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聿白睥睨的看着他,“听说你智商一百六,那请你用你一百六的智商去想想,你究竟干了什么蠢事。”
“让她喝酒,你的智商都扔给狗了吧?”
“季聿白!”林连翘厉声喊他。
季聿白不说话了。
裴斯墨立刻说,“听见了吗?姐姐让你放开!”
季聿白回他一个讥讽的笑。
林连翘扭头,冷酷看向裴斯墨。
裴斯墨的话堵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