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眸色幽幽似海,“周娘子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
周庭芳正色道:“除了这个,其他都可以给你。包括这条命。”
李观棋怔住片刻。
男人的嗓音低沉。
暗得发哑。
“我要娘子的命做什么。我不过是想娘子开心。”
周庭芳心口一颤。
她抬眸望向那人,“微之。我真的很感谢你。”
“我知道。”李观棋走了两步,随后脚下一顿。
那男子扭头。
甬道昏暗的灯火在他眼底忽明忽灭。
“周娘子,我不要你知恩图报。我只要你回答一个问题。”
“你说。”
“你到底…是谁?”
周庭芳唇角的笑容慢慢漾开。
女子的声音掷地有声。
毫不犹豫。
“我自然…从来都是葫芦巷的周芳。”
李观棋笑笑,眼底却难掩一抹痛色,随后转身离开。
周家案子因周修远三个字再次声名远播。
如同多年前周修远以十六岁年龄高中状元一般,时隔七年,京都再度因为“周修远”三个字而满城热闹。
七年前,周修远打马游街,一身大红色圆领袍子,腰间一根光银带,脚踏玄色朝靴,意气风发,从西街到南街,无数姑娘们纷纷折腰,鲜花瓜果撒了一地。
世间风流人物,不过如此。
而七年后,热闹的不仅是这长街,而是茶楼、诗社、学堂、国子监,京都里的每个角角落落。
更不提眼下春闱刚过,无数学子还没有离开。
周修远三个字,就如同旺火上添上了一把火。
国子监内。
一大早便有几十个人围聚在这里,叽叽喳喳的议论着昨日乃至近几年京都最大的热闹。
周氏兄妹案。
女扮男装考科举,亘古未闻!
女子之身高中状元,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按在周芳身上所谓“忤逆不孝”的罪名,若是平常,早就被千夫所指。
可如今,谁都没兴趣说她的案子。
一个周修远,便占据京都人茶余饭后全部的时间!
“你们听说周家案子没?周修远…都认识吧?!堂堂六元及第的状元,竟然是个妇人!可恨啊可恨,我竟然还买过他的《怀恩文集》!”
说话的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一脸痛心疾首。
另一人却道:“这案子还没判呢。许是那沈知诬告也未可知啊!”
“沈知为何诬告?难不成当真如外界传言所说,沈世子对周修远一直有别样情愫,他被周修远拒绝以后,因爱生恨,所以才想用这样的手段毁了周家?”那人压低着声音,十分谨慎,“说来这话是有几分可信,沈世子断袖的传闻…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吧。那萧家小姐可是亲口说的,说沈知当着她面承认他是断袖,由此可见,当年国子监里沈世子和周修远的那些事并非都是谣传!”
“国子监?”说话的是去年才到国子监读书的,“沈世子和驸马爷在国子监还有渊源?”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当年沈世子还在宣州当闲散旁支时,初入国子监那段时间,几乎和驸马爷同吃同住。两个人形影不离,就如同孪生兄弟一般。而且沈世子那人一身傲气,和国子监其他人没有交情,独独和驸马爷交好。但是不知怎的,后来驸马爷高中状元后,两个人这才渐行渐远——嗬哟,如今想起来,莫不是那个时候驸马爷已经知道沈世子心意,这才刻意疏远。那沈世子如今找人来报复周家,也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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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说得过去!沈世子既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