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高水远,周府的一个奴才却不辞辛劳,自掏腰包,好心将我父母和前婆母送进京都来,就为告我一个不忠不孝?”
周庭芳居高临下的扫一眼那老道,“还有这老道…是从何处来的?我从未见过,莫不是周府临时从街上抓过来为污蔑我凑数的?”
那老道早已被吓得战战兢兢,此刻三魂去了两魂半。
他平日里也不过做一些偷鸡摸狗之事,一上公堂本就心慌,如今又瞧见地上血淋淋的,方才打林大的棍子还沾着血,这一下脑子就糊涂了。
老道哆哆嗦嗦的说着:“周小娘子…去岁我们…我们还见过…你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去张家走一遭……”
女子脸上笑意不变,“你说你拿了我十两银子便要去张家坑蒙拐骗?”
那老道愣着点头。
女子声音陡然锐利,“那焉知你今日不是拿了别人银子来栽赃污蔑我?”
“我——”那老道吓得面色煞白。
刚才大堂之上,林大才受了刑。
地上还有一摊没有干涸的血渍。
那小娘子站在一摊血水上面,眉眼锐利,犹如鬼魅。
一字一句,犹如利剑。
“好好想清楚…再说话。别为了几钱银子,将性命都搭进去。”
那老道盯着周庭芳。
恍惚间又回到那日。
她那干枯的手,扒着他阴恻恻的笑,以及那一句。
——谁说我是周小娘子?
鬼啊!
水鬼!
那老道望着她,哆嗦的询问:“那我…我…我到底见过周小娘子没有?”
周庭芳嗤然一笑,一字一句,“看来…这老道也不确定他到底做过此事没有。林大,你就寻这么个人妄图栽赃陷害本县主,我看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她又望向周修远,气势惊人,咄咄逼人,“这件事…驸马爷怕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怎么又点到他了?
周修远头大无比。
父亲和柔嘉县主斗法,为何要将他卷进去。
林大站也站不稳,却还要和她缠斗,虚弱说道:“县主如此强势,拒不认罪,无非是觉得苗氏和老道都算不得证人?”
周庭芳冷笑一声,“他们两个,一个偷鸡摸狗,一个品行不端,为了碎钱几银什么都肯做。这样满口谎话的人,他们作证,端问程大人敢不敢用。”
程路连忙捋着短须道:“柔嘉县主说得没错。你若是再随意诬告攀咬,扰乱朝堂,即使你是周家的人,也别怪本官不客气!”
程路别有深意的看一眼周修远。
周修远脸臊得绯红,低斥一声:“还不立刻滚下去?”
林大一脸羞愤,似不情不愿。
似乎到这里,案件进入焦灼状态。
那罗老汉一脸焦急,下意识的望向周庭芳,周庭芳却对他做个稍安勿躁的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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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罗老汉状告周家一案,似乎被林大这么一搅和,反而让众人模糊了焦点。
周庭芳心中也是纳闷。
周春来选择在这个时间点让林大来败坏自己名声,究竟想要做什么?
恰巧就在此时,周春来声音徐徐响起,“县主的意思是…只有品行高洁颇有名望之人作证才能被采纳?”
周春来一入内,顿时又是一阵骚乱。
周春来虽然没有品级,却是沈玉兰的君舅,程路不得不站起来行礼,“周老爷子——”
秦少游也站起来,脸色无甚变化,“岳丈。”
周春来一一回礼后才望向周庭芳,“柔嘉县主的意思是当证人对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