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木簪子吗?”
李观棋唇角微勾,目光直视沈知,“你在西北,为我挽发,并将这木簪赠与我。这难道不算是定情信物?”
周庭芳终于领略到李观棋的茶艺。
平日里看到李观棋欺负沈知的时候,她还能快乐吃瓜。
眼下风水轮流转,转到自己身上,她才知道跟绿茶打交道是一件多么痛苦憋屈的事情。
偏偏李观棋说的都是事实,她还百口莫辩。
而李观棋还在火上浇油,“沈世子,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到时候可要请沈世子来喝一杯我和周娘子的喜酒。”
“李观棋。”沈知那双黑眸淡淡瞥过来,“你找死!”
忽而,沈知拔剑而出。
狭小的空间内瞬间杀气十足。
狂风暴雨将至!
周庭芳顿感不妙,一蹬腿,率先踹在李观棋侧腰上。
这一脚,毫不留情、突如其来、力道极大。
李观棋哪里防备周庭芳偷袭,正欲拔剑迎上沈知,冷不丁被人一个滑铲踹出了马车。
“微之啊。你到家了,先下去吧。我改日来找你聊啊。”
马车内周庭芳还冲他招手。
李观棋一个飞身,稳稳落在地面,眼睁睁的看着马车驶向前方。
李观棋唇角微勾,“啧啧啧”两句,“沈世子啊,这心眼可真小。”
马车内。
周庭芳大眼睛看着沈知将剑“哐当”一声扔桌子上。
他面色阴沉的瞥一眼周庭芳,没说话。
更可怕了。
周庭芳眉心直跳。
这厮…不会拿剑砍她吧。
自己又没做错什么,偏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虚感。
许久,周庭芳才缓缓道:“这两件事…我都可以解释。”
沈知偏头,看过来。
周庭芳一思索,忽然想起那亲事确实是自己一口答应的,虽说当时是为了反向劝退李观棋。她笃定李家父母决计不会同意一个寡妇入门,所以才满口答应。
而发簪,当时是她威逼利诱李观棋当掉那顶玉冠——
说来说去,都是她的不对。
若要解释,反而越描越黑。
周庭芳忽而泄了气,“算了。越描越黑。”
沈知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她。
半晌他才幽怨道:“你都没有给我送过礼物。”
周庭芳:“……”
“你也没有为我挽过发。”
周庭芳在脑海里努力搜索,发现她还当真没送过沈知什么贵重的礼物。
“我为你千里追凶,照拂锦屏,守身如玉,从一而终,你竟然——”
沈知脸上流露出伤心的模样。
周庭芳低咳一声,“千里追凶照拂锦屏这八个字我认了。可守身如玉从一而终如何说起?这中间分明还有个许婉清。”
沈知怨念更甚。
那双眸子幽幽的,好似她是什么忘恩负义的负心汉。
“当年你说你讨厌断袖,我被你伤透了心,于是便在母亲收集的画册中随意抽了一张。”
周庭芳:“……”
这也能让她背锅?
她忽而一叹,“你不该…这样对待许婉清。她生母死得早,许大人后面这位填房手段厉害得很,又生了几个弟弟妹妹。而许大人为官清廉,可于后宅一事上反应迟钝,完全不察许婉清的处境。她在许府的时候过得很是艰难。”
沈知难得沉默。
“女子婚事,何其重要。耽误女子婚事,如同耽误男子仕途。”
“我将所有聘礼留下作为赔偿。父亲母亲亲自上门谢罪,做足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