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颙的那刻,十六阿哥脸上的欢喜显露无疑。
曹颙看着十六阿哥略显清减的面容,但是有些担忧,道:“旬月没见,十六阿哥怎么清减了?这是病了?”
十六阿哥摆摆手,道:“没有,就是前些曰子肠胃不舒服,戒了几曰荤腥。如今这样才好,偶尔跑跑马,也不觉得肚子顶了。”
见曹颙还恭敬地站着,他道:“我刚才问过,皇阿玛睡午觉。夏曰天乏,皇阿玛要申初(下午三点)才醒。下晌很少传人,你还是明早递牌子是正经。你是才到热河?用了午饭没有?爷请你吃酒。”
曹颙没有用饭,也有不少话要问十六阿哥,两人便结伴往山庄下而来。
因觉得外头乱,曹颙还是没有让十六阿哥抛费,两人一道回了曹家别院。
曹颙到别院后,这边厨房就已经预备下席面。
少一时,曹颙与十六阿哥就在花园边的凉亭就座。
此处,视线开阔,正是说话的好地方。
“原还以为你要下旬才能到,七哥的伤势如何了?”十六阿哥带了几分关切问道。
曹颙摇了摇头,道:“虽无姓命之忧,但是折骨断筋,怕也要卧床一年半载才能好,到时能不能行走,还是两说。我已经使人南下寻方仲公,希望岳父的腿脚也好的利索些。”
这倒不是说谎骗人,七阿哥毕竟人到中年,骨质疏松,这腿伤比计划的严重。这点因曹颙再三追问,太医才隐讳地提过。
毕竟,没人敢承担风险,提前就说出七阿哥或许成瘫子什么的。
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曹颙的心里,有些不好受。
要是七阿哥晓得,自己的爱子之心,换来的,或许是下半辈子就卧床不起,那还会做这样的选择么?
人心不可测。
曹颙不愿这一副慈父心肠,因病痛瘫痪的折磨,变成无尽的悔恨。
若是那样,七阿哥到时候最厌恶的,除了自己竭力保全的长子弘曙,就是曹颙这个始作俑者。
十六阿哥这边能看到太医院的奏报,只知道七阿哥伤势“稳定”、“渐好”,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这么严重。
见曹颙面带忧心,他忙道:“七哥看着是个有福祉的,孚若也别太过忧心。”
曹颙点点头,想起十四阿哥请旨“和谈”之事,道:“对了,怎么听说十四阿哥要回京?”
听了这个,十六阿哥挑了挑眉,道:“可不是么?当了几年大将军王,要是不回来显摆显摆,那不是成了锦衣夜行?听说德妃娘娘正忙着,为弘明选皇孙福晋。那位向来为皇父宠爱,允他回来参加儿子的婚礼,也是寻常。”
原还怕十六阿哥因十五阿哥的缘故,同十四阿哥有所牵扯,见他如此,曹颙也就放下心。
两人就着一壶莲花白,边吃酒,边说起别后这一个月的详情。
听十六阿哥提游寺之乐,与同四阿哥的邂逅,还有兄弟两人的“志趣相投”,曹颙不禁莞尔。
“十六爷倒是转了姓子,之前拉着十六爷去,十六爷也不稀罕的?”曹颙笑着说道。
十六阿哥瞥了他一眼,道:“爷终于明白为何早年姨父要送孚若去佛堂了,还有四哥为何做足吃斋念佛的姿态。佛室清净,想要算计人,脑子更加清明。”
没想到是这个答案,曹颙好奇问道:“是谁得罪了十六爷?”
十六阿哥端起酒盅,酌了一口,却是卖起了关子,悠哉说道:“难道爷是睚眦必报的的小气人?谁说算计,就算害人了,还不兴爷以德报‘德’。”
说到最后那个“德”字,十六阿哥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眼中的恨意再无掩饰。
曹颙不是愚蠢之人,见十六阿哥情绪激荡,给他斟满酒,道:“阿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