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那自己也没必要多问。此时殿里烛火通明,就她和慧帝两个人,这死者的身份显然还很神秘。
水银停止胡思乱想,开始验骨,一边将她验到的信息报出,包括死者的年龄、身高等等。
而在她说的过程中,慧帝已经起身,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近前。
水银仔仔细细地验过之后,最后说道:「导致死者死亡的原因非常不明显,目前在其全身各处的骨骼上,都没有发现可疑的痕迹。只有这里。」
她说着,将死者的盆骨拿了起来,准备走去给慧帝看时,才发现人就在她的对面。
她便指着盆骨的内侧,对向慧帝说道:「这里,有可疑的伤痕。您看,像被撕扯过的痕迹。」
她也不喊陛下了,因为对方明显是在偷偷找她验的骨,想避过其他人的视线,再者牵扯宫斗,她也就随着对方的意愿,只称呼了您。
「什么情况下能造成这种痕迹?」慧帝看了看那地方后问她道。
水银放下盆骨,想了一下后,解释道:「这儿,是宫腔的位置,就是女子孕育子女的地方,也叫子宫。而能造成这种大面积的、导致骨头上都能留下撕扯痕的,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该名死者的子宫,曾被人强行拉脱过一半,而且,应该是在其活着的时候。」
说到这儿,水银也不准备再和慧帝来个你问我答了,她直接一口气说了下去:「我的意思就是,对方应该是在刚刚生完孩子、子宫最疲弱的时候,被人下的手。
之后,对方就会高烧不退,且血流不止、疲弱不堪。要不了多久,人就会没了。当然,如果发现得及时,还有得救,不过之后也再不可能有孕。
凶手,应该就是接生婆中的人。因为只有那时候下手最方便,而且不落痕迹。且事后血流不止的现象,也会被认为是生产孩子时造成的。
同理,医者也不容易通过脉象就能分辨得出来。」
说完,水银便束着手,等着听慧帝还有什么吩咐。
慧帝没有吩咐,他摆了摆手道:「朕安排人悄悄送你出宫,记住:这件事情只有你和朕知道!」
水银点头应是,而后退出。
她听得出来,慧帝最后的那句,说得威肋力十足,但她并不在意。为死者言,是她的仵作职责本份;而守口如瓶,则是她的医者职责本份。每一种,她都会好好遵守。
别人信不信她,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至于慧帝的脉案,相信慧帝自己会解决。
脉案就是每一次给慧帝看诊后、必须在太医院登记的记录,哪怕是把平安脉,也得将脉象详细记录后,交给太医院存档。
之前这事就不是她做的,慧帝要求她什么也别写,她也就没写过。现在就更不必她操心。
她现在要思考的是另外一件事。
……
北门郊外。
定王南宫敏昌,正在打马溜鸟。
按照常理,他的儿子南宫宇出征南域的这个时候,他应该老老实实地呆在他的王府里才对的。
因为这个时候,会有许多的人想找他拉关系。南宫宇就是帝王的继位者,从慧帝宣布由其统兵之时,这一点就等于宣告了整个延朝。
聪明的人,就会削尖了脑袋地来烧这口热灶。而南宫敏昌如果也是个聪明人的话,就会提前为儿子挑选以后要用到的班底。
可惜,南宫敏昌虽然聪明,但他却不愿意那么做,而且对此是烦不胜烦,就干脆躲出来了。
他走到河边,将鸟笼挂在树杈上,然后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发呆,心里则痛骂着那些来走关系的家伙们。
要依他看来,那些人,没有一个够资格做班底。因为那些人没长眼睛、更没长心。
难道看不出来,此时最尴尬的就是他南宫敏昌了吗?他做为慧帝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