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下脘、关元、气海等枢穴都被扎上。
水银无视了周围人的目光,闭上眼,轻轻地、挨个儿地,再捻动身上的那些银针。
或轻、或重、或提捻、或拨捻、或深捻……
半刻钟后,再用不同的手法,将银针按下针时的顺序给拔了出来。
随着最后一枚银针被起出。「噗!」她嘴一张,一大口乌血就狂喷而出。
后,脱力躺回,就那样侧着身子,疲惫地睡了过去。
而一旁围着的几人,就发现,姑娘的气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黑到青、由青到灰、由灰到白,再到微微浮现出了一抹粉色。
呼吸也逐渐平稳。
一名老太医张口就想叫,却又赶紧捂上了嘴。病人刚刚睡着,不能吵到。
只看向另一名太医,此时,对方也正望着他。
两人的目光中,俱都表达着同一个意思: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神医,这才是神医啊!真的是神医啊!
欧阳老相爷也觉着很是神奇。明明都踏进鬼门关里的人了、明明都吐出那么多乌血和碎沫了、明明两位太医都快抓狂了,却就这么地、自己救自己地、活下来了。
此时,他对于自己那仲锦孙儿的案子,有了充足的信心。
而在走出房门之后,便将他的儿子欧阳德进叫进了书房。
「德进,你速速去查明:司寇继昭和东方楠婴之前去箩城、为的是哪桩案子?他们都去过什么地方?遭遇过什么样的情况?」
「父亲,您的意思是?」欧阳德进有些不解地望着他的老父亲问道。
欧阳老相爷又忍不住叹气,他的这个儿子啊,他们的这个相府啊,谁还能撑得起来啊。但事情紧急,他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想到这儿,他严肃了神色。
「在那之前,司寇继昭并未与仲锦有过任何冲突,仲锦写来的家书里,也没有提及任何与那有关的,甚至还一如既往地夸赞着对方的能力。怎么二人之间就会突然翻了脸?
而司寇继昭是因为什么突然去箩城的?去找仲锦所为何事才打起来的?他带着仵作去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案子?然后呢?他就变了,对吧?一定与那起案子有关,你要查个分明,回来禀报为父,切莫自作主张。」
欧阳老相爷想的是:仵作验尸是证明仲锦被何物所害,但要查仲锦因何被害,才是重中之重。既然线索摸到司寇继昭了,继续追查下去,就一定会有发现。
欧阳德进这下听懂了,他领命而去。
老相爷则安排人去库房内提取上好的药材,现在,很多事都指望着那个女仵作。不但是仲锦的案子指望,他自己的身体也指望。他想多活些年,活到欧阳相府能撑起培养出新的接班人。
另外:他还得准备如何对付司寇家族。对方既然已经把魔爪伸出来了,他就不能坐以待毙。
……
而欧阳老相爷不知道的是,他的动作快,司寇家族的动作却更快。
司寇继昭是被人抬回相府的。
司寇承业也进宫请了名太医过来给他看诊。
「令郎身上的伤势并未完全痊愈,气血亦未完全补回,故而,心神冲击之下,才会失口吐血。不过,那也是肺脏之内积存的瘀血,吐出来反而会更好。兴军侯不必过于忧心。待老夫开张方剂,给他服上两天,便可无碍。」老太医诊完脉后说道。
司寇承业却是一惊。「伤势?吾儿身上有何伤势?你可能看出是因何受伤?」
老太医闻言,看了兴军侯一眼。心道:这个爹是怎么当的?儿子受过那么重的伤,却一无所知?
「令郎所中之伤,老夫未脱其衣物,并不知晓。只能从其脉象中……」
话还没说完,就见兴军侯轰退下人,上前几步就扒掉了司寇继昭身上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