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拿出来跟狐朋狗友炫耀。
敦煌城。
与丝绸之路紧密相连,壁画于后世闻名于天下,同时,也是西域女奴贸易最猖獗的地方之一。
但这么形容,其实又带着孟凡强烈的主观意愿,因为大唐从来不禁止买卖奴隶,一切都合法合规。
入城第一夜。
这座土黄色边塞小城的城主,就赶紧命人暗中送来一批女奴,但大家都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李敬玄等主帅、大将都算是老人,年轻时什么没有享受过,而今并不在乎美色;
王孝杰、黑齿常之等青壮派,正是渴望建功立业,以期封侯拜相的年纪,不愿意背上污点。
国战在即,玩女人?
可斩矣!
哪怕是有意放纵士兵,那也三令五申,禁止与当地百姓、胡商发生冲突,若是夜不归宿,斩首示众。
“胡腾身是凉州儿,肌肤如玉鼻如锥,桐布轻衫前后卷,葡萄长带一边垂。”
“帐前跪作本音语,拈襟摆袖为君舞,安西旧牧收泪看,洛下词人抄曲与。”
“扬眉动目踏花毡,红汗交流珠帽偏,醉却东倾又西倒,双靴柔弱满灯前,环行急蹴皆应节,反手叉腰如却月。”
“丝桐忽奏一曲终,呜呜画角城头发,胡腾儿,胡腾儿,家乡路断知不知?”
这首诗用来形容孟凡的心境再合适不过,唐军此战若不能胜,西域之路便将继续断绝下去。
尤其是看到五官立体的异族女子戴着珍珠花帽,穿轻纱绣花长裙,以金铃为饰,脚踏锦靴,扭动纤细腰肢,合着鼓点踏起复杂的舞步,用铃铛发出清脆欢快的声响。
此等太平景象,能持续多久?
最终,孟凡于离开前花了十两黄金买下一个女奴,就是在敦煌土城中,给他留下最深印的那个——
每当夜幕降临,商团都会在火堆旁进行表演,玛珂玻萝蜜是女奴中跳得最好的。
当然,这个怪异名字是孟凡为其赎身后所取,把蜜字去掉,跟那个名声大噪的探险家马可波罗同音。
对于玛珂玻萝蜜而言,每当歌舞停歇,她总能注意到人群中两个人,一个是气质出众,被无数披甲精锐士卒簇拥的孟凡,另一个是年轻小伙子,长相寻常、气质平平,目光痴迷,穿着粗布袍衫。
“那位是大唐帝国的贵族,据说从长安而来,贵不可言。”
商团管事如此介绍:“另一个是当地画师,亦或画师学徒,看看他肩膀上,就算洗得再干净,还是落了一层颜料,没有什么钱打赏给咱们。”
原来,在敦煌城东南方有一座断崖山,崖面上开凿了大大小小上千个石窟,里面画着壁画、放着塑像来供养佛祖做功德。
当地富贵人家都以开窟供养为荣,所以会有匠人以画佛像、刻塑像为生。
在这支商队停留敦煌城的几天里,不仅有军中人士观望捧场,那个面目平凡年轻人,也始终在角落默默注视。
玛珂玻萝蜜希望自己在敦煌被卖掉,这样也许就可以经常看到画师。
可若是无人插手,两人之间并不会有什么故事,一个注定被卖给贵人的女奴,一个穷酸年轻画师,缘分仅限于此——
商队离开,男人收拾了几件衣服和旧画稿,住进断崖上连腰都直不起来的小洞穴,白天在供养窟内画画、吃最简单的饭食,夜间进入小洞睡觉。
此生不会再离开这里,直到年迈体衰,已经认不出颜色、拿不动画笔,主动在一个狂风大作的沙暴天走出牢笼般的鸣沙山,走进茫茫大漠,结束生命。
他身后,是一座庄严华美的供养窟,墙壁之上无数个身穿轻纱、跳着胡旋舞的飞天,全都沉浸在极乐仙境的喜悦和满足之中,以女人为原型。
而女人什么也不知道,她来到了世界上最宏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