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挑选,当初只身夺下安庆的张子明,肩负起这项光荣使命,迅速前往开封,前去杏花营,拜见察罕。
几乎与此同时,察罕帖木儿也召集了手下诸将,商议眼前的战事。
人们往往都喜欢关注胜利者,像张定边那种,确实是靠着勇勐,在史书上写上一笔的败军之将,实属难得。
察罕帖木儿这边,被人熟知的名字也不多……但是却不能因此就小觑他们,这些将领中,不乏能比肩徐达常遇春的勐士。
只是因为效忠元廷,追随察罕,变成了失败者,默默无闻,被后世鄙夷轻视。
但是在这个当口,又有谁敢小觑这一群人?
察罕之下,有义子王保保,大将阎思孝、李克彝、虎林赤、关保等人,个个都是当世勐虎,十足的悍将。
绝对可以和大明那边等量齐观,并驾齐驱。
只不过战场的情况对他们谈不上多好,显得有些意兴阑珊,气息压抑。
察罕首先说道:“朱重八调集精兵强将,看起来是要和咱们拼命了。依我之见,我们骑兵多,不必和他们计较一城一地得失,必要的时候,可以后退。把他们引到河北之地,然后再伺机出兵,痛击朱贼!”
听到这话,在场诸将绷紧的神经都松了那么一点,甚至是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这几位大将都是老油条了,他们挥军南下,要一鼓作气,灭了韩宋。
但是刘福通出乎预料的顽强,扛住了元军的攻击。顿兵数月,察罕已经师老兵疲。
这是其一。
随后王保保兵败东平,虽然这是因为埋伏,算不得什么,但确实挫动了锐气。也损失了田丰和王士诚两条好狗。
在南阳方面,情况就更糟了。
察罕亲自领兵救父,结果傅友德靠着火药,炸开了南阳城墙,和丁普郎和邓愈率领人马,迎头痛击,打败了察罕援军。
这就很让人心惊肉跳了,明军的火器有点超出了元军的估计,如果是攻城作战,矿工加上火药的组合,几乎无可阻挡。
而丁普郎邓愈也证明,就算是野战,明军也不怕大元。
这就很让人受伤了。
硬拼下去,那是不会有好下场。
打不过还打个屁啊!
十年征战,这帮人早就不是当年的脱脱,没有什么非打不可的战斗,也没有什么输不起的战争。
已经是二月份了,过些日子,天气就炎热了,最好的战机已经过去了。
退回山西和关中,养精蓄锐。等到秋高气爽,战马膘肥体壮,然后一举南下,再战开封。
几乎一瞬间,这些人就做出了这个选择。
“既然如此,我现在就上书朝廷,然后再做安排。”
一场简短的会议结束,察罕算是放松下来,可身边的儿子王保保却是十分失望,甚至有些懊恼。
“都怪孩儿无能,不丢山东,就不用放弃河南,何至于让朱贼气焰嚣张!”
察罕看着这个稍微稚嫩的养子,忍不住道:“你说为父为什么要退走?”
王保保怔了怔,“孩儿不知。”
察罕冷笑,“我现在决定后退,有两条……其一,你爷爷尚在明军手里,我做个人情,让他们把人放回来。至于其二,你可知道,刚刚朝廷任命了孛罗帖木儿为中书平章!”
王保保下意识道:“朝廷怎么能这样?”
他真是怒了,察罕帖木儿替元廷出生入死,灭了北伐西路军,重创中路军,威逼韩宋,几乎以一己之力,保住了大元朝半壁江山。
但是时至今日,察罕仅仅是大元朝的河南行省平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