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刘家村的那几人，马蹄村对江晴怀有敌意的人基本已经到齐了。

至于狗子娘，大概是因为最近因怀孕有了见红的症状，在家里养胎吧！这些江晴都是听马甲说起的。而马甲自然是听狗子提起的。

在农村里这些事，大人一般不避讳小孩子们，而小孩子们也只当个新鲜事儿说给同伴听。

林中很静，只听得见猫头鹰的叫声“咕咕咕”的，叫得人心发麻。森白的月光之下，四周槐树密密匝匝地张牙舞爪，抛下一片又一片的鬼影。

那“噗噗”的火把燃烧的声音响在每个人耳朵里都像炸雷一样。除了火把，村长等人手里都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有长有短、有宽有窄、有尖有圆。

他们的脸在火把的照射下仍旧煞白煞白的，即便是黑如炭的村长一家三口，脸上也是苍白一片。

此时此刻，他们都是鬼！

“这刀具看着很眼熟呀！”江晴低声笑道，一面状似无意地看了看每一个人，她想看看谁心虚，到时候先找他下手。

“这些都是狗子爹的杀猪刀，煞气重，恶鬼都怕。”瘸脚半仙给出了专业的解释，“可见他们心里还是有鬼。”

江晴心想，月光很足，足以看得清东西。村长等人居然打着火把，明显就是要告诉别人，不要轻易触动村长的权威。从马蹄村下面往这边看，大约还是看得清这里有古怪。

江晴突然有个很大胆的想法，低声去问瘸脚半仙“老头儿，‘护灵’会不会是你们这里秘密处决人的一种活动？”

瘸脚半仙摇头“闻所未闻。”又想了一下，捻着胡须，“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印象。我五岁的时候，有一次在马羡家住，晚上我起夜从厕所回来的时候，确实看到过山上有十几把火把围了一圈儿。跟今天的情形有些类似。

后来我又回去睡觉了。等白天的时候，我问马羡的爷爷，那时候马羡爷爷也是村长。马羡爷爷说我看错了，那是山上的狐狸精在练丹。

其实我看得清那就是火把。

后来过了几天死了一个小姑娘。村里请的道士说她被狐狸精掏了心练丹。说起来，那个小姑娘算是小翠儿的姑奶奶了吧！”

程原神色一动“会不会小翠儿的死和六十年前有关系？”

瘸脚半仙摇头“不好说！”

村长等人现身后一直未动。

江晴他们也没动。

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混战，大概每个人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江晴感觉有些冷，虽然已经入夏了，可是半夜三点左右的温度也就十五六度而已。

程原想脱下自己的外袍，被江晴的眼神阻止。

“一会儿跑起来就不冷了，”江晴小声对他说，“等下你不要在意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说完又看了他怀里的初二一眼，“等下你让初二跳到树上去，只要它在树上，他们就没办法抓到它。”

程原低声告诉江晴“晴晴，初二很厉害的，等一会儿它会配合你挠人的呢！”一面摸着初二的脖颈，“初二，等一下你要保护好晴晴呀！”

初二“呼噜呼噜的”看了江晴一眼，又乖巧地蹭了蹭程原的手，那意思是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帮她一次。

“初二最乖了！”程原眼睛一亮，又见江晴两眼放光、神情放松，“晴晴，你不怕么？”

“因为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江晴眨眨眼，又补充了一句，“最主要的咱们不是还有初二这个‘神威大将军’嘛，大将军出马，所向披靡！”

初二淡淡地看着江晴，轻轻慢慢地眨着眼，一扭小脑袋，显然对讲江晴的恭维很满意。

杨麻子突然凑过来“你们在说什么？”有些不解地看着江晴，“晴丫头，你怎么这么高兴？”

江晴一笑“哈哈，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