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绞杀,却又并未如同夜间黑风那般,凭空散去,而是宛如灰尘一般扑簌簌落地。
林青鱼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满身冷汗。
众人这才看得清楚,原来这白间的黑风,竟是一些形似蚂蚁却要更小许多,并且背生透明肉翅的虫子,头小身子小,唯独一双螯钳硕大无比。
穆红妆走上前去,弯腰捡起了一只还算完整的怪虫,忽然脸色一变,匆忙将那虫子丢在地上,一脚踩下,连同地面都给踩了一个深坑出来,用力极大。
再看去,她拇指指尖上,分明已经溢出了一颗浑圆血珠。
穆红妆甩了甩手腕,然后将手指塞进嘴里,瞧见众人都在看向自己,一脸无辜道:
“我已经很防备了,是这玩意儿牙齿太尖,没办法,连血气都能咬得穿。”
闻言之后,其他人或许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早在昨日刚刚下墓之时,就已经又了两个例子摆在眼前,可云泽与卫洺几人却是心头微沉。
穆红妆的血气究竟何等蛮横,就连那位诨号叫做耗子杨的土夫子,也有一定的了解,毕竟不是谁都可以只靠自身血气就能筑成一座牢固不塌的命桥,可即便如此,仍是被这螯虫咬穿了血气,伤及指尖,倘若真要被那虫子撞在脸上,哪怕先天体魄便要强于人族的焦嵘,也不敢说安然无恙。
但这件事终归只是一件小事罢了,没有嫌弃太大的波澜,一行人继续沿着小路前行。
不多久,一行众人,就在路边见到了一具尸体。
具体模样看不出来,脸庞已经血肉模糊,死状比起东湖书院的两位学生,一般无二,但看衣着,却是姚家那位新任麟子,除此之外,旁边还散落着一些玉石碎屑,看起来像是某种用以防备阴煞邪气的玉佩,却被螯虫一并咬碎吃下。
林青鱼没敢靠近,可即便如此,姚家那位新任麟子的尸体,仍是忽然胸腹鼓胀,迅速炸开,用处一团黑风冲向林青鱼。
耗子杨反应迅速,也是一直都在防备此事,立刻手腕一抖,洒了一片清水出来,被那螯虫撞入水幕,立刻传出一阵叽叽喳喳的刺耳声响,纷纷落地,升腾黑烟,最终尽数化作脓水。
那满脸皱纹的土夫子松了口气。
“不错了,应该是某种阴煞邪气衍生而出的阴虫,属于阴鬼邪祟的一种,俺的这瓶符水就是专门针对阴鬼邪祟和阴煞邪气的,当然很厉害的东西对付不了,尤其阴煞邪气比较重的东西,也不是完全没用,就是用处不大。不过这种虫子的阴煞邪气不算很重,还能凑合。”
林青鱼扯了扯嘴角,产生问道:
“那,那刚刚,要是没用呢?”
耗子杨低着头,将那与袖里乾坤只是大同小异的瓷瓶重新塞上,再藏入袖口,没说话,抬头看向远处那座尖锥一般直插天穹的大山,嘴里嘀咕着说了一句乡音浓重的家乡话:
“娘咧,还弄远来?”
林青鱼愣了一愣,下意识问道:
“啥意思?”
猛又回过神来,立刻瞪起眼睛。
耗子杨摆了摆手,没去解释。
“走了走了,书上说望山跑死马,咱们可得抓紧了时间赶路,这位小哥的符箓都是价值千金的好玩意儿,可不能再跟昨儿个那样浪费喽。”
一边说着,他就已经走了出去。
一直没有出声的焦嵘忽然冷笑道:
“不想浪费也简单,正好现在还不算特别深入,某些人,自己乖乖转身出去,可以保全性命不说,还能省下不少麻烦。”
原本还要继续质问耗子杨的林青鱼,闻言之后,当即神情一滞。
穆红妆眼神不善,转过头来看向这位曾经的大水府老爷。
“你什么意思。”
焦嵘笑道:
“什么意思?本老爷说得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