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血雾弥漫被他仅剩的左手握住,也似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一般,牵引着整片血雾伴随一拳同时递出。
古朴大气,浑然没有半点儿声势。
可高大老人却不敢留有分毫大意,脚下猛然一跺,周身立刻涌现无数灵纹,恍如烟雾一般,聚散不已,最终凝为一座与那高大老人一般无二的灵光轮廓,高达百丈,宛如神灵在世。
紧随其后,尉迟夫人五指如钩捋过发丝,拽下了十几根头发,手腕一抖,便尽数缠绕在已经满布裂痕的飞剑星火上,随后抬手握住,以左手食指中指并拢深处,从右往左,缓缓抹过已经满布裂痕的剑身。飞剑星火颤鸣不已,清亮之声陡然间通天彻地,甚至已经席卷出这座天地阵法,那早已不堪重负的飞剑星火,剑尖一点,缓缓绽放出一点火光如豆。
随后斩出细如发丝的一线,后发先至,随后便有炽盛神光向着四面八方潮涌而去,将这像是被那夜幕笼罩的小天地照得一片光明。
长夜如昼!
整座天地大阵都被这一剑撕裂出一道巨大的缺口。
席秋阳大步迈来,最后一脚踏下,整座天地随之剧烈一震,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裂痕蔓延出去,拳握血雾,只管递出。
高大老人瞠目欲裂,怒吼如雷,头顶那件作为压阵之物的镇纸陡然间大方光明,如日中天。
一拳一剑之后,这座天地大阵,已经彻底残破不堪。
高大老人脸色雪白,喘气声如同破烂风箱一般,肩头插着一把断剑的剑尖,前后通透,左手更是已经完全消失,只剩手腕处血肉翻涌,正在不断凝聚新的手掌出来。
但这座已经残破不堪的大阵,终究还是没能破去。
而在其面前,尉迟夫人持剑的手臂已经翻折成一个极为扭曲的弧度,森白骨刺,刺穿皮肉,鲜血顺着手臂流淌,在指尖汇聚,滴落下来。席秋阳遍体裂痕也忽然迸溅鲜血无数,只一瞬间,就变得好像刚从血池之中捞出的一般。
只是相较于已经油尽灯枯的尉迟夫人,确实只有炼虚合道大能境的席秋阳反而“犹有余力”,他就面无表情站在那里,那一颗颗血珠洒落下来,并未落地,反而是被托在空中,无形中的气势也已经开始迅速攀升,遍布全身的龟裂痕迹更是随之逐渐愈合消失,浩大威压,甚至震得这座天地阵法也开始晃动不已,就连脚下所立之处,都忽然崩现出一道裂痕出来。
这位姚家老族主的神情越发凝重。
而其正待开口劝阻,试图拖延时间,却忽然神色一滞,继而变得惶恐无比。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伴随着嘻嘻哈哈的诡谲笑声,忽然出现在它不该出现的这座阵法之中,并且一声更比一声凄凉婉转,一声更比一声哀怨柔情。
所以它逐渐变得像是耳畔的呢喃。
一声又一声。
声声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