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四大皆空的先天佛子,更不是修心养性的儒道夫子,绝非无懈可击。
便安安静静候在街道对面,等待自己那个早年间只知打打杀杀,并且风流成性的父亲返回此间。但话又说了回来,据家里老人所言,自从当年大婚之后,自己那个曾经也是风流成性的父亲,似乎就再也没有跑去外面这些烟花之地寻欢作乐,当然主要也是母亲管得比较严,怎么这会儿来了临山城,就忽然转了性子,丢下正事不做,反而特意跑来这座刚刚建成,方才开业没过多久的红香楼?
莫不成,真是憋得久了,如今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就干脆打着收回《御雷真诀》的旗号甩开了母亲,跑来临山城顺便放纵一回?
景博文神情古怪,双手负于身后,将手中那把司雷扇轻轻敲打腰间,有些犹豫不决,不知是否应该为了避免父亲流连忘返,误了景家,就将此事直接高发,或者干脆就用此事作为要挟,逼迫父亲放弃收回《御雷真诀》?
倒也不是为了那位木河镇少女,只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毕竟还是景博文一时心起,自己捅出来的篓子,没道理牵连别人受苦,甚至还要为此丢了性命。
景博文深深一叹,抬头瞧了眼天色。
不知打从何时开始,已经天色昏暗,乌云密集,眼看又有一场冬雨,或者冬雪落下。
今年的雨雪,要比去年多一些。
其实自从人皇强闯天关失败以后,雨雪天气,就一年更比一年多,尽管次数增加并不明显,若非刻意,就很难察觉,但景博文之前还在景家的时候,恰好听到家中老人提过一次,这才记在心里。
确实一年更比一年多。
大大小小又形形色色的雨水,让人心头烦闷。
景博文忽然眉头一挑,压下司雷扇中险些就要雀跃而出的天劫雷弧,扭头看向街道尽头,神情一滞。
那个浑身上下破破烂烂,尤其鼻青脸肿如同猪头一般的家伙,真是自己往日里那个不苟言笑的父亲?
但其实景天明返回临山城的一路上都在尽量遮掩自己的面容,也一路上都在骂骂咧咧,暗恨秦九州那个狗东西不讲规矩,有什么本事全都是往脸上招呼,甚至还不惜动用了符箓派修士的某种独特手段,让他原本能以某种秘法迅速化解的青肿伤势,没个天时间,根本消不下去,就只能顶着满脸青肿返回临山城。
这一路走来,可真是丢进了脸面,但若不是之前一场激烈大战已经让他不剩多少余力,只凭这些境界低微的小修士,又怎么可能以肉眼瞧见他的身影?
景天明后知后觉,忽然停下脚步,咬牙切齿地一拍大腿。
“姓秦的,你这狗东西果然别有用心!”
街道上人来人往,许多人都被惊动,瞧见了这个忽然出现的古怪男子,立刻议论纷纷。
景天明回过神来,嘴角一抽,神情一戾。
方才一路而来,实在是走不太快,被那些境界地位的小修士瞧见也就罢了,一群凡夫俗子,也敢在这儿看笑话?真当力竭的圣人就不是圣人了?
却其正待破口大骂,也已经做好了杀鸡儆猴的打算,就忽然瞧见了红香楼门前街道对面的景博文,险些没让一口气给憋过去,猛地咳了一声,脸红脖子粗,然后立刻提起袖子挡在脸前,脚步匆匆转身就往旁边的巷子里钻了进去,然后来到与之相邻的柳陌街,头也不抬,就要继续往前走。
景博文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
“爹,您老人家的口味还挺重啊,这地方也去?”
景天明愣了一愣,下意识抬头看去。
好嘛,不愧是大名鼎鼎的花街柳陌,竟然还有这般全是俊美相公正在招揽客人的地方。
门口那几个,打扮得真叫一个“花枝招展”,尤其藏在最后面的那个俊美书生模样的相公,不仅没有嫌弃他这满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