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有胆敢把主意打到孟萱然身上?
姚家长老目光随后越过秦九州,看向那个坐在地面深坑中的“景博文”,忽然松了口气。
这个曾经大放厥词的家伙,肯定要跟自己一样,没有什么好下场,“重于泰山”四个字,绝不是这小子能够轻易扛得动的,更何况这本该印在符箓上的复文四字,还是出自秦九州之手,便是换了自己,被这复文四字压在身上,也未必能够动弹一下。
但如此一来,自己留在姚家的妻女,也就算是安全了。
姚家长老苦笑不已。
他还知道,姚家算是已经放弃了这场大费手脚的谋划,否则秦九州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一臂距离。
秦九州最终停在这个位置,眼神冷漠,气态沉稳,却有一层接着一层的无形压力如同狂风大浪一般汹涌而来。姚家长老呼吸不畅,阵法之中明明无风,但他却是衣袍猎猎,发丝飞扬,并且很快就被这一层接着一层迎面而来的压力憋得满脸涨红,以至于就连这座拘禁了一方小天地化为己用的阵法,都已经变得不再稳固,尤其秦九州最后一步踏下之时,更是陡然间轰鸣一声,一道道灵纹四散游弋,敏感闪烁,连同这方小天地,也随之变得摇摇欲坠,悲吟不止。
好似随时都有可能彻底崩塌。
千面郎君看不出来,云泽看不明白,小丫头模样的柳瀅与少女模样的鹿鸣更是云里雾里,但这位姚家长老却是心知肚明,秦九州靠近自己的每一步,虽然看似缓慢,实则却是每一步落下之后,都会准确无误地踩在阵法关节之处,这才导致这座阵法变得摇摇欲坠。
既是示威,也是在宣告两人之间的差距。
很奇怪,秦家明明并不擅长灵纹一道,历史上虽然也曾出过几位补天士,但大多都是只知皮毛,而真正能够声名显赫、于灵纹一道造诣极深的大成之辈,却几乎无人,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深谙符箓阵法之道的怪胎?
姚家长老心思电转。
但秦九州始终神情平淡,站定之后,隔了许久才终于微微眯起双眼,然后就堂而皇之伸手去揭姚家长老脸上的人皮、面具。极为古怪的,姚家长老看得分明,想要反抗,却偏偏是在自己的阵法之中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秦九州伸手而来,很快就将他的“脸皮”摘了下去,露出一张沧桑老脸。
“还真是姚家。”
秦九州随手一抛,那张人皮、面具方才脱手,便被混乱出没的灵纹绞成粉末。
他忽然面露微笑。
“姚家的想法,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现在都敢冒着大不韪肆意行事了?姚家身为南城世家之一,庞然大物,很厉害?不就是多了一个大圣坐镇?哪儿来的胆量用我秦家人的脸面出来做事?往小了说,你们这是借着我的身份招摇撞骗,往大了说,就是在损害秦家的颜面,真不怕我秦家为了颜面之争,豁出性命不要,也与你姚家大动干戈?”
危言耸听!
秦九州方才说的这些,根本不可能。
天下一流家族之首的秦家,因你秦九州,早就已经没了面子一说,又哪里还会为了颜面之争,就豁出性命与家族延续不要,与姚家大动干戈?
虽然心想如此,可姚家长老战战巍巍,满身冷汗,根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秦九州继而抬头看向栏杆上的两人。
云泽与柳瀅。
然后目光望穿阵法,神识扫过,“瞧”见了房间里喝醉之后正呼呼大睡的谢安儿,之后便不再理会自己这个便宜弟子,重新看向云泽,轻声说道:
“话已带到,云温裳无恙。”
云泽挑起眉头。
“没骗我?”
秦九州笑了一笑。
“有必要?”
云泽耸了耸肩膀,略作沉默之后,一只手环住怀里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