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鸳鸯见状,急忙伸手护住了喜鹊的脸,却被一颗不偏不倚飞来的鸡蛋集中了手指关节。
丢鸡蛋的人不知用了多大力气,顾鸳鸯觉得整只手都发麻,这还不算,碎了的蛋液黏得满手都是。
沈凤河原本一直装着傻乎乎地看热闹,见自家媳妇的手成了这样,顿时就急眼了,扒开人群气冲冲地冲了过来,叉腰站在顾鸳鸯面前,吼道“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敢打我媳妇,信不信我扒了他的皮!”
他虽是沈府少爷,可是众人也不怕他个傻子,他这么一喊,非但没人买账,有几个胆大的反而嘻嘻哈哈笑了起来,可把沈凤河气了个不轻巧。
顾鸳鸯想了想,拉着沈凤河的手臂把他拽到一旁,自己面对着愤怒的人群。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造反吗?!”
顾鸳鸯在沈府还是有些威严的,一句话说出来,院子里静悄悄的。
然而,还是有人敢站出来跟她对抗。
“一个丢人现眼不知廉耻的贱人罢了,本来就该是人人唾骂喊打的东西,打了是让她知道自己错了,教她长长记性!嫂嫂你就算是护短也得看看情况吧,你这样掌家,敢问这沈府里的人能有几个服气的呀?”
沈凤娇手指绕着小辫子,高声奚落道。
“就是,就是,这样的人怎么还能护着!”
“前些天,我拿了厨房里一只烧鸡,还挨了一顿板子呢,这偷人养汉的反倒还被呵护起来了,咱这沈府的规矩啥时候变成这样了啊?”
“小错被重罚,大错反倒被护着,真是不公平啊,以后这日子还怎么过呀!”
……
人群中,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抱怨起来。
但大部分人都只是在观望,有那么几个人不怀好意地窃笑着,沈凤娇得意得跟吃了蜜一样,还冲着那几个干坏事的人递眼色。
顾鸳鸯便知道,这是沈凤娇特意安排的,就是要羞辱喜鹊,顺便给她找不自在。
她想了想,把身上的云纹金丝披风解了下来,披在了喜鹊的身上,并给她系好,连风帽也一并戴上。
顾鸳鸯这一举动,不仅院子里沈家上上下下的人看不明白,连沈凤河都一时糊涂了,不知道她这么做是什么原因。
这天也不冷啊,自家媳妇怎么还穿了件披风出门?莫不是有备而来?
只有一个人知道顾鸳鸯这么做的目的,那便是喜鹊。
因为只有她知道这件披风的来历……
顾鸳鸯给喜鹊穿戴好披风,目光复杂地看了沈凤河一眼,然后清了清嗓子,对着众人道“这件披风,乃是熠王殿下所赠之物,象征着皇家的恩泽,如果有人胆敢往它上面丢东西弄脏了它,那我便剁了他的手。”
还别说,这话还真管用,果然没有人再敢偷偷丢东西了。
沈凤娇见状,气得直跺脚,嘴里恨恨道“哼,瞧把你能的,一件披风就这么厉害么?还熠王殿下所赠,熠王殿下凭什么赠你披风?!”
“谁知道人家有什么手段呢,人家养个丫鬟都能怀上摄政王儿子的孩子,你想啊,这主子的手段能差了吗?”二夫人来到女儿身旁,声音故意不大不小,让周围的人都听了去。
沈凤娇眼睛一亮,邪光一闪“是啊,我咋就没想到呢。对对对,肯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法子,勾引人家熠王殿下呢……”
母子二人正肆无忌惮地嚼着舌头根子,突然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人在盯着他们。
回头一看,竟然是沈凤河,呆愣愣地跟在她们身后走着,手里摆弄着一根猫尾巴草。
母女二人双双心惊,沈凤娇拍了拍母亲的手,拉着她快步走远,一面安慰母亲,一面掩饰着自己的心虚“没事,娘,我哥就是个傻子,他听不懂啥子意思!”
这话沈凤河自然是听见了,他嘴角一嗤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