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吐,不过已经习惯了,少夫人不必挂念。”喜鹊说着,将桌上那一碟梅子核撤走倒掉,然后也坐了下来。
“那就好。”
顾鸳鸯假装没看到一样,笑了笑,喝完了杯里的茶。
喜鹊见状,给她又满了一杯。
顾鸳鸯没动,只是看着她不说话,目光已经略带几分审视的意味,她在等对方主动开口。既然是亲如姐妹之人,如今知道她怀有身孕,即便心中满是疑问和愠怒,顾鸳鸯也不可能有咄咄逼人的举动。
这么多年来,似乎是头一次,两个人之间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尴尬。
“你我姐妹多年,我深知你性子直爽,彼此之间也从未有过隐瞒。”喜鹊不说话,顾鸳鸯便自己娓娓道来,像是在数点美好的记忆似的,嘴角还浮起了笑来。
“你若瞒我,必定有你的理由,对吧?”顾鸳鸯说着,抬头看向喜鹊。
喜鹊也看着她,眼底深处涌动着点点晶莹。
许久,她终于点了点头,泪水如珠子一样汩汩滑落“鸳鸯,我,我对不起你……”
“喜鹊,你……”顾鸳鸯有些诧异,她没有想到只一句,喜鹊就哭了。
“你别哭,有什么事情告诉我可以么?你告诉我,我才知道该怎么帮你啊!”
顾鸳鸯对喜鹊是真关心,喜鹊也是吃透了对方这一点,知道只要一落泪,必定会引得她的十二分同情。
如今,她确实是想博些同情,毕竟有些事情可以一个人干,但总有些比较难的事情,是仅凭她自己做不成的,而她下一步的计划,就必须有人来帮忙。
顾鸳鸯,自是最好的人选。
当然,喜鹊也并非纯粹演戏。
一半真实一半利用,她对顾鸳鸯也确实心怀愧疚。
“对不起,鸳鸯,我不该瞒着你的,可是这事情,真的是太过难以启齿了。”
“欧阳玉是吧?这事他知道的对吧?他现在是怎么个态度?”顾鸳鸯一边帮喜鹊擦着眼泪,一边问她。
之前,她只知道这两人两情相悦,却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的私情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男女互相爱慕是一回事,可是未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直接生米煮成熟饭,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况且欧阳玉还是皇家血脉,这事情如今传的满城风雨,摄政王府那边指不定已经闹成了什么样子,究竟愿不愿意接受喜鹊,顾鸳鸯已经为此焦虑担心到了极点。
本以为喜鹊会主动去找她,可是等来等去她都不来。
最终还是顾鸳鸯自己耐不住了,主动找了她谈。
方才来的时候,她想了一路,只是怕刺激到喜鹊,所以才一直压抑着情绪。
眼下,她想听听喜鹊的想法。
然而,喜鹊泪眼婆娑,似有难言之隐一样摇了摇头。
她不肯说,顾鸳鸯就有点急了“你摇头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想负责任?!”
得不到答案,顾鸳鸯忍不住开始猜测。
顾鸳鸯这么猜测是有十足的理由的,欧阳玉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了。
“简直是气死我了,早该想到他是这样的人的!我也真是糊涂,竟然支持你……”
见顾鸳鸯为自己如此心切,喜鹊暗暗笑了,觉得是更近一步的时候了。
“唉,这还不都是命么,他……本就是我高攀不起的人。”
只是她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艰涩说出口后,便自惭形秽地低下了头。
“高攀不起的人?”顾鸳鸯咀嚼着这句话,只觉得怒火忽地一下子就在肚子里烧了起来,“有什么高攀不起!不就是个……”
虽然想把欧阳玉骂个半死,顾鸳鸯还是顾忌了一下喜鹊的感受,说了半截又止住。
然后,她尽可能地敛着脾气,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