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给他修书一封!”老夫人余怒未消,面若猪肝色。“我沈家的孙媳妇儿可不是好欺负的!”
见老夫人如此,顾鸳鸯有些后悔将长街之事告知。若是老夫人因她之事气出病来可怎么办。
然老夫人并没有顾鸳鸯想的那般弱不禁风。经历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独自一人撑起一整个家族,这样的女人极其坚强。
老夫人快速写下一封信件交给小厮,命他送去蒋府。
摄政王一行过来长丰县,都是在蒋府落脚。
老夫人写完书信,将心中的怒气消了几分后,脸上方才重现笑容。
她拉着顾鸳鸯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让你受委屈啦。”
她看着老夫人真挚的眼神,鼻尖传来一阵酸楚的感觉,牵扯着双眼,微微泛红。
自从家中变故,顾鸳鸯在没听到过这样的话。她在心里穿上的厚厚盔甲,在温情面前不堪一击。
老夫人继续说道“你如花似玉,文武双全,说来嫁给河儿是有些委屈了你。不过,你放心,只要我老太太还在,就没人能欺负到你,就算欺负了,我也会百倍千倍的替你讨回来。”
“奶奶,您放心,没人敢欺负我。”顾鸳鸯说道,绘声绘色的将昨日花园之事告诉老夫人,听得老夫人连连笑出声来。
“那帮兔崽子,以为自己家中有几个钱就目中无人。鸳鸯,你做的好!”
顾鸳鸯一直都觉得老夫人算是沈府里最好的人,恩威并重,教子有方。她想,这大概就是沈府一直屹立长丰县而不倒的原因吧。
她又同老夫人闲聊了几句,用过了午膳才回到已经的院子里。
回到院落,清晨捏泥人儿的人已经不在。她回到屋中,见两个唯妙唯俏的泥人安安静静的摆在桌上,背上一个刻着鸳字,一个刻着河字。
顾鸳鸯小心翼翼的拿起泥人仔细看着,莞尔一笑。
这时,喜鹊推门而入,将她的神情收入眼中。
“小姐,看着这泥人是不是很感动?”
“嗯嗯。”顾鸳鸯不再掩饰的表达出内心的想法。她喃喃道“喜鹊,你那日问我,若沈凤河与诸葛狗贼是同伙,我会如何?我回答你的是毫不犹豫的杀了他。可是,我……我现在做不到。”
喜鹊走进,轻轻拍了拍顾鸳鸯的肩膀。
“我想,他不会是欧阳狗贼的同伙。”
“过几日,我想回后山看看。”
她心里矛盾。
沈凤河对她的好是肉眼可见的那种好,是她从未体验过的直白而浓烈的爱意,说来不动心,是假的。
顾鸳鸯看着手中的泥人,心头愈发觉得酸楚,不自觉的留下泪来。
时隔五日,沈凤河第一次找苍云鹤。
相见的地址正好就是他买下的酒楼。
这里虽然人多口杂,来往络绎不绝,却也是最不会引人瞩目的地方。
自从上次顾鸳鸯将茅屋烧毁之后,苍云鹤便一直住在这里,被锦衣玉食,好酒好菜的伺候着,活的如神仙一般自在,唯一的缺点,便是不适合清修。不过五日未见,再见苍云鹤时,已然圆润了一圈。沈凤河差点儿没认出来,这胖子竟是自己的师父。
苍云鹤手里拿着一只鸡腿,满嘴是油的盯着沈凤河,狠狠的咬了一口鸡腿问道“你来找我何事?”
苍云鹤还对那夜的事耿耿于怀,压根儿不想给沈凤河好脸色看。
他知晓师父的脾气,连连给苍云鹤的碗里夹了许多好吃的,赔罪道“我这不是来给师父赔罪的吗?”
“哼。”苍云鹤冷哼了一声,脸上的肉一动抖了三抖。
“你现在还记得我这个师父哇?”苍云鹤有些吃醋的说道“我被你娘子追着打,被她烧掉我茅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记得我这个师父?”
沈凤河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