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就像没听到一样,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鸳鸯疯了一样,还要追出去,被喜鹊一把拽住。
“小姐,你疯了吗?虚无缥缈的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一个人,你为啥要念念不忘?何况,你现在已经是沈家的少夫人了,做事不要这么任性了好不好!”
喜鹊是打心眼里不能理解,顾鸳鸯这么精明的一个女人,怎么会为一个男人痴狂到这种地步。何况那人到底有什么好?不过就是救过她一命而已,救过命就会爱上吗?
喜鹊觉得顾鸳鸯就是中了邪了,而那人八成就是个会邪术的江湖术士!
顾鸳鸯坐了下来,人跟失了魂一样,呆愣了好半天,才重新打起精神“走,买马去。”
喜鹊以为她想通了,不料下一句便听她说“反正他以后都会在那酒楼里,有空了我再去找他,我就不信凭我顾鸳鸯的本事,还问不出个究竟!”
唉,真的是无可救药……喜鹊暗叹着,跟了上去。
再说那位虬髯侠客,从凤来仪酒楼出去之后,径直跑到了一个僻静的胡同里,脱掉黑袍,摘下斗笠,又扯掉假胡子,靠着墙大口喘着粗气。
“顾鸳鸯你个死女人,本少爷还真是小瞧了你了,天天吼本少爷跟吼猴子一样,心里竟然还藏着别的男人!最好别让本少爷查到他是谁!”
其实,当顾鸳鸯注意到他的剑坠时,他也有过瞬间的惊诧,莫非真的和她以前见过?
当时他草草回忆了一番,结果有点不尽如人意,这二十多年里,他就没有意外认识过什么人,更别提是个女人。
现在又想了一遍,还是没想起来。
所以他确信,顾鸳鸯说的绝对不是自己。
既然不是他,那就是红隼阁里的人了,因为那剑坠就是红隼阁的内部标志。
这时,墙头上落下一翩翩少年。
见他汗流满面,少年神色突变,一把扶住了他的肩“少爷,你这是怎么了?莫非上次喝的药没吐干净?”
“不是。”沈凤河摆了摆手,显得有些烦躁,“是顾鸳鸯那个死女人,气着我了。”
“哦。”长坤张圆了嘴巴,然后就没话了,毕竟这件事他有点爱莫能助。
“把这些东西收好,以后我还要用。记着,千万别被那死女人看见!”沈凤河也不想再提,把手里的一大推东西塞到长坤怀里,交代完,才问起正了事儿,“左护法来了吗?”
“半个时辰前就到了,我正要向您汇报此事。”长坤道。
“我竟然跟那死女人耗了半个时辰?”沈凤河眉毛一挑,那不可思议的眼神就像是刚刚做梦醒来一样,旋即甩了口气,阔步离开。
长坤一脸懵圈地跟在沈凤河身后,心想,少夫人到底做了什么,把少爷气成这模样?
少爷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少夫人的称呼变成了“死女人”的?
莫非,要一直这么叫下去?
二人来到城中最有名的铁匠铺司瑞坊门口,长坤左右看看没什么人,这才掀开门帘。
沈凤河昂首走了进去。
长坤刚要跟进去,却见自家主子一脸惊惶地退了出来,顺便把他也推了出来。
“少爷,什么情况?”猜测着里面可能有不速之客,长坤瞬间提起警戒。
沈凤河伸手按住了对方正欲拔剑的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什么,又是那个死女人,在这里买东西。”
他现在后悔自己今日出门前没看黄历。
“少夫人?她来这里买什么?”长坤不禁奇怪。
“我也不知道,一会儿你进去看看,另外让左护法到沈宅后山来见我吧。”
沈凤河说罢,就溜达到了窗根下,吊儿郎当地靠墙站着,做好了偷听的准备。
长坤点了点头,径直进入了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