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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含雪目送剑问心离开之后，便也起身离开了天武宗，然后直接去了西王界。慕容凌死后，西王界被天机神通冻结成为金属的问道塔，以及周围的一切，都恢复如初。

所有人都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醒的时候竟分不清楚是真是假了。

李含雪没有前往问道塔，而是去了杀生谷，周羽晨就待在杀生谷内。

李含雪站在杀生谷的高空，远远观望着谷底的周羽晨，只见她坐在草地上，盯着一朵红白双色的花儿，愣愣地发呆。

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发疯般地虐待自己，但是双眼中却没有任何神采，像是一个无情的傀儡。

一只青鸟从她的头顶飞过，随后盘旋落下，站在了她的肩膀上，滴溜溜的黑色眼球看了看周羽晨的脸，啄了一下那杂乱的白发后，便又了然无趣地飞走了。

周羽晨的眼神注视着飞走的青鸟，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悲伤的神色，仿佛像是在哀求着青鸟不要走。

她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看着它离开，她很想挽留这一只青鸟，但是无论如何她也无法鼓起勇气。她用尽了一生的努力，所能做到的仅仅是将勇气化成一句含在嘴里，刚吐一字却又因为害怕受伤而退缩的表白。

是的，她总是这样敏感多情，自顾自怜。就和她这一生追求李含雪一样，心中的热情总是化成了卑微的哀求，所以无论怎么做，都像是在乞求着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