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笑道,爷?一个地痞无赖也敢说是爷?你就算是混成个流氓大亨你也是个流氓。无论如何,流氓就是流氓...永远不会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哦,民国,可怜的民国啊,还没解放呢!
“既是新来的,那让爷尝尝鲜儿...”马脸挑起眉来看向举棋,一脸色胆包天的丑态,让人看了就想吐。
新来的,尝鲜儿!
举棋再笨再蠢也知道这话里的轻薄之意。
这是乐坊不是欢场,要寻欢作乐请另寻专业的烟花之地。乐坊的人恕不奉陪。
这些话举棋都知道,但恼怒和悲愤在这一刻正吞噬着她的理智和冷静。
她已在隐忍与崩溃的边缘苦苦挣扎,再往前一步,这防线就要坍塌了。
她强忍着,努力着不让自己爆发出来,她紧握的拳头此刻已蓄势待发。
周掌柜却很镇定,这样无理的无耻的要求,在乐坊不是第一次被提及了。
之前吹箫的楚画就曾被白家的三少爷垂涎,最终在周掌柜的保护下全身而退,嫁得如意郎君,从此洗手作羹汤。
规则是给守规则的人定的,世间从来都有些人不守规则,于是就有了故事。
“阿林少爷...”周掌柜坐下来喝了口茶道:“您这么说就过分了!您要横敛钱财,这我不拦着,各有各的生财之道,谁不穿衣吃饭呢?”
周掌柜放下茶杯时,举棋注意到那瓷杯描堆暗花,工巧玲珑,莹素如银。竟是年窑...是雍正时的官窑之作呢!
要是胭脂釉,举棋就更喜欢了。
“我这乐坊虽小,但我祖上也是伺候过皇亲国戚的,这儿是正儿八经的乐坊,从未有过脂粉买卖。阿林少爷也是道儿上的人,这点规矩不会不知道吧?”周掌柜说着又将一枚精致的鼻烟壶拿在手里把玩起来。
估计是御赐的吧,举棋想,不然不会如此招摇。
“虽说眼下是民国了,可坏了老祖宗的规矩...不好!”周掌柜仰坐在官帽椅上,确实是一副官家做派:“就算是当年杀人放火的曲五爷也要让我几分!阿林少爷,就不给在下个薄面吗?”
马脸笑笑,颇不以为然的态度让举棋觉得他有些不识好歹。
他走到举棋面前,捏起举棋的下巴道:“周掌柜的面子,自然要给!但这个妞儿,今天必须跟我走!”
话音刚落时,被举棋忍成坚不可摧的堤坝瞬间一泻千里。所有的愤怒,隐忍,退让,屈辱感,还有很多无以名状的情绪霎时间如水漫金山般涌上心头的时候,一切就都无所顾忌了。
马脸小小的个子,轻浮的举动和言语瞬间点燃了再忍就要爆炸了的举棋。
举棋猛得一怔,将下巴自马脸的指间挣脱。后退半步的她目光已如杀人的尖刀般锐利。合适的距离,毁灭性的力度加上完美的弧度,举棋一掌打在马脸的脸上时,他的嘴角竟有鲜血流过。
生动流转,如泣如诉!
整个后台的人都懵了,包括没有被发现的鹤轩。
马脸一下呆在原地,傻痴痴的望着举棋。他显然没有料到这样的举动会出自一个漂亮的女子之手。
女子,本来就该是任男人蹂躏的,不是吗?
也许是被举棋一掌打懵了,伫立良久,马脸才拔出匕首抵住举棋的脖子愤恨的对举棋道:“你敢打我?你t这是活到头了!”
千钧一发的凶险时刻,没想到举棋竟毫无惧色。
她坚定而冷酷的目光望向马脸的时候,竟令他不寒而栗。混迹多年,他从未被女人吓到过,这次真是邪了门儿了。
举棋一手与他一起握着颈间的匕首,一手抄起桌上的一把剪刀抵住马脸的左下腹,然后定定的看着他,用狠狠的声音一字一句的道:“你说的没错儿,我早就活够了,我早就不想活了!我希望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