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们没法学,但现在,可是有条件了。不学习李泽的那一套,我们怎么能击败刘思远,重新掌握权力呢?”
邓景山握紧了拳头,锤了锤桌子“也就只能如此了,没有了实力,也就没有了一切。不将刘思远斗垮,大帅以后只会更加地看重他,我纵然是大帅的老兄弟,但大帅也是一个实际的人,如果我没有了实力,最多也就给我一个虚职去养老。”
“刺史也不要乐观,石毅不是大帅的老兄弟?”宋煜冷笑道“赢家通吃一切,石毅为了他的家族能够生存下去,不惜以身赴死,但他的儿子石宽如今如何?被一贬再贬,如今已经沦为一个屯田的小官儿了。刺史不想也落到这个地步吧?”
邓景山脸色微变,却是没有说话。
“明日不是要开始送伤兵过去吗?我跟过去瞧上一瞧,拜会一番韩琦柳成林等人。”宋煜道“韩琦过来,只怕就是为了结束与我们的战事而来的。他肯定带来了李泽的最新的指示,与他谈上一谈,我们心里也就更有底了。”
“如此,就有劳司马了。”邓景山道“告诉韩琦,我同意带五千人走,但这五千人要由我自己挑。”
“我明白。”
翌日,天色微明之时,第一批五百名伤势最为严重的卢龙军士兵被送出了卢龙军大营,直抵双方对峙的中界线之时,卢龙兵放下了这些伤员,在这些伤员的有些绝望的号淘大哭声中,转身离去。
这些伤员并不知道他们面临的将会是什么,他们只知道,他们的同伴抛弃他们了,将他们交给了敌人。
宋煜脸庞有些抽搐,但却仍然坚挺地站在雪地之上。
卢龙兵离去,右骁卫的士兵则走了过来,两人一组,抬起了担架,向着右骁卫大营方向而去。到了这样的境界,那些重伤员们也终于收起了眼泪,左右已经这样了,大不了,也就是一个死字罢了。
只是那心中的不平和愤懑,却总是挥之不去。
右骁卫大营之内,庞大的野战医院立时便忙碌了起来。全军的医师,药品,此刻已经被全部集中到了野战医院里。
宋煜在顾寒的陪同之下,亲眼目睹了右骁卫的随军医师们开始治疗那些重伤员之后,这才离开了野战医院。
他知道,他再也见不到这些伤员了。
哪怕他们以后伤愈,他们的心,也不再属于卢龙军了。
与邓景山那间犹如冰屋的大帐不同,柳成林的中军大帐,却是温暖如春。一个铁皮炉子被安装在大帐的正中央,旁边是码得整整齐齐的柴跺,一根铁皮管子从炉子上一直探出去,直接伸到了大帐之外,柳成林,韩琦,薛冲等人围坐在炉子边上,炉子之上一个铜壶里不停地从壶嘴里冒着袅袅的蒸汽。
宋煜走进来的时候,屋里几个人都站了起来。
“宋司马,现在该放心了吧?”韩琦作为这里官职最高的人,笑着对宋煜道。
宋煜拱手欠身“诸位高义,宋煜在这里谢过了。”
韩琦微笑着指了指炉子边上空着的那个座位,道“请。”
宋煜坐了下来,手放在炉面之上,有些冻得僵硬的手感受着炉面传来的温暖,跟着进来的顾寒自己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了几人的身后。
“我们的意思,想来邓刺史已经明白了。”韩琦道“宋司马既然来到了这里,想来也是同意了这一点。”
宋煜点了点头“事到如今,我们其实也没有别的出路,为了减少损失,也就只能这样了。我想问一句,李相的意思,是全面与我们卢龙停战吗?”
“当然,我们甚至可以与你们签定一个条约!”韩琦微笑着道“临来之时,李相的意思是,我们双方不仅仅可以停战,我们还可以有其它多方面的合作,比方说经济上的全面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