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出手来,可以向前扑杀对手了。
而此时的田国凤,身上插了十几支羽箭了,身上也血咕隆咚的,右胸上的一片胸甲,左肩上的一个兽头也已经不翼而飞了。
一柱香功夫,田国凤身边的人已经换了数茬,而左右的唐军,也从最初的几个人,达到了上百人。
他们已经控制了一大片的区域。
一点破,全线破。
当城上敌军拼了命想将这里的敌人赶下城墙的时候,其它的地方,终于连二接三地被突破了。
当最后一缕阳光终于湮灭的时候,整个东线城墙,完全落入到了唐军手中。被堵死的城门被掏开,大队的唐军,开始源源不绝地开进了襄阳城内。
但是战事并没有停止。
因为这里的益州兵并没有放弃抵抗,他们放弃了城头的防守,退回到了城市之中。
更为惨烈的巷战,即将在这里打响。
几乎精疲力竭的田国凤拄着大刀坐在城头之上,垫在他屁股下的,是一名被他砍死的益州军官,而在他的周边,死去的敌我双方的士卒,层层叠叠,难以计数。
陈长富带着一名医师走了过来,看着陈长富一瘸一拐的身影,田国凤瞪大了眼睛“咋啦?”
“被敲了一棍子,骨头怕是有点问题了。”陈长富摇了摇头“鲁医师,快给田将军瞧一瞧碍不碍事?”
“碍个屁事!没看我好好的么?”
“真得很好么,起来走两步?”陈长富歪靠在死尸堆上,嘴角上翘,笑道。
“走就走!”田国凤霍然站起,却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又卟嗵一声坐了回去。
“不大好吧?”陈长富嘿嘿一笑。
鲁医师却是熟门熟路地上来替田国凤卸甲,也懒得去解,直接用小刀子挑开束甲的丝绦,然后再剖开田国凤血糊刺拉的衣衫,看着身上的伤口,也是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不会要了他的小命吧?”一边的陈长富问道。
鲁医师回头看了陈长富一眼道“我只能说,田将军天赋异禀,难得一见。”
“两位将军,你说现在都这样儿了,这些益州兵,怎么还如此拼命啊?他娘的,这是我随军以来见过的最难打的仗。”一边熟练地替田国凤消毒,缝针,包扎,一边满脸问号地问着田国凤。
他的确是不理解,当然,也是为了分散田国凤的注意力,这个铁打的汉子,此时也痛得脸抽抽抽的变形了。
田国凤一边龇牙咧嘴,一边道“朱友贞这王八蛋不是人,你要是家人都被扣住了,要是丢了襄阳,全家人便都得死,你也会拼命。死自己一个,总比死全家人强啊!”
“还能这样?朱友贞当被剥破抽筋!”鲁医师勃然大怒,手上稍微一重,田国凤痛得大叫起来。
“老鲁,我不是朱友贞。”
“抱歉,抱歉!”鲁医师连连道歉。
陈长富叹了一口气道“瞧着吧,接下来总还有两三天的恶仗要打,巷战,他娘的,最头痛了。”
“不管怎么头痛,你们二位是赶不上了!”鲁医师忙活了半天,总算是将田国凤身上十七八处大大小小的伤口都给处理完了,转头看向陈长富“来,我瞧瞧你的腿。看你走路的模样,只怕要上板子了。”
其实不止是田国凤与陈长富两人无法参与接下来的巷战,便连他们的部下,此刻也是有心无力了,为了破城,他们足足伤亡了三分之一,不得不在被他们彻底占领的东城进行休整。巷战的任伤交给了其余的部队。
襄阳之战的难度,也远远地超出了石壮的预料之外,午夜时分,这位第三兵团的主将才走进了襄阳城守府这座位于城市最中心的建筑,而此时,在西、南、北三个方向之上,战斗仍然在继续。
不时能听到手雷的爆炸之声,士兵的呐喊之声,也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