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劝道:“如今天气还冷着呢,可不能大意了。”
忘忧想着今日要跟张仲桓出诊便有些隐隐的兴奋。忙起身穿好衣裳梳洗完毕出来用过早饭,张仲桓进来说马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催着她快走。
“我陪姑娘一起去吧,外头那些人笨手笨脚的怕是照顾不好姑娘。”何妈妈小声说。
忘忧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亡故了,对何妈妈她别有一种依赖,自然愿意时时刻刻跟她在一起。
驾车的是何妈妈的儿子何正业,这次何家一家人都能从厄运里挣脱出来,自然要得益于刘少奢的出手相助以及丁巍的倒台。然而何正业经过一场牢狱之灾后像是老了十岁,人也木讷了许多。见了忘忧毕恭毕敬的,让忘忧有些心酸。
马车还没走出巷子,便跟来找忘忧的沐霖走了个对脸儿。沐霖走到马车跟前,问:“这一大早的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哥,上车来,跟我们一起去吧。”忘忧说着,推开了车门。
沐霖上了马车,坐在前排跟何正业并肩的张仲桓回头隔着车窗把此去的目的跟沐霖说了一遍。
“不是说过不许你给人诊脉吗?”沐霖皱眉瞪着忘忧。
忘忧小声辩解道:“之前为了隐藏身份,自然不能给人诊脉。现在还是不能吗?况且,病者是个女子,家里规矩又严,只让隔着帘子诊脉,张先生才让我走这一趟的。主治依旧是他,我只是帮个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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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霖看了一眼前面的张仲桓,说:“只此一次,以后不许这样。”
“哎呦喂!我又不能害她,你至于这么小心谨慎吗?”张仲桓叹道。
忘忧悄悄地拉了拉沐霖的衣袖,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哥,两万两银子的诊金呢,他答应给我一半儿。你不觉得这里面肯定有旁的事儿吗?”
沐霖一愣,盯着忘忧看了半晌,又指了指外面的张仲桓。
忘忧用力的点了点头,又努了努嘴吧。
“还有这样的好事儿?那我也得去看看啊,到时候一起斟酌,诊金是不是咱们三个人均分啊?”沐霖笑道。
“嗳?林哥儿你可别打这个主意,这病我一个人能治!就是还有些不确定,不敢随便用药才让我们林姑娘帮忙去参详一下的,分一半儿那是因为她是我东家,平日里我吃喝都在秀林居,我欠她一份人情,您凭啥挤进来均分啊?”张仲桓仰着头跟沐霖瞎掰扯。
沐霖笑着跟他讨价还价,一路上也还算是热闹。
马车穿过大半个汴梁城,至汴河码头上。下车时何妈妈把帷帽给忘忧戴好。张仲桓引着三人上了一艘很是奢华的大船。
“不是京都人?”忘忧小声问。
沐霖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两个字:“盐商。”
“你怎么知道是盐商?”忘忧小声问。
“盐商的船都有他们自己的徽记,这家姓白的人家是扬州第一大盐商,我之前打过两回交道。”
“原来如此。”忘忧了然的点了点头,心想怪不得能拿出两万两银子做诊金,原来是扬州第一大盐商。
张仲桓递了一个名帖给岸上的小厮,小厮拿着名帖进去,没多会儿功夫一个穿着石青色绵绸长衫的中年男子从船上下来迎接。
“张郎中来了?”男子跟张仲桓打招呼。
“陆管家,我来给你家的病人诊脉。”张仲桓微笑道。
陆管家看了一眼带着帷帽的忘忧和沐霖,先拱手见礼,又问张仲桓:“张郎中带的这几位是?”
“这位沐公子是我的朋友,这位姑娘是我的助手。你们家的病人太娇贵,不能见外男,我只好找个女孩子来帮忙。”张仲桓又指了指何妈妈,“这位妈妈是这位姑娘的随从。”
“那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