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急要紧。”
赵祯略一沉思,也觉得这的确是一个救急的办法,遂自嘲道:“朕身为天子,竟然沦落到跟商贾筹谋的地步,只怕也是亘古未有的事情。”
“这种事情自然无需陛下出面。臣愿做马前卒。”沈熹年忙说。
赵承渊又躬身说:“臣的封地囤积了二十万石粮食,此人的商行只是应急,随后臣便去封地,把这些粮食捐作军粮,亲自运送至辽东,必不会让辽东十万军士受苦。”
这回,赵祯盯着赵承渊沉思了良久,方伸手握住他的手,叹道:“四哥,这份情,朕记在心里了。”
“陛下言重了,臣之所有都是天子所赐。臣为天子分忧是分内之事。”赵承渊忙跪下去。
“好了,你们二人速速去办此事。记住,且不要声张,先把事情办妥了再说。”
沈熹年在赵承渊跪下,二人齐声应道:“臣遵旨。”
忘忧在偏殿的廊檐下抱着猫儿晒太阳,眼见着赵承渊和沈熹年神色凝重地匆匆离去,心知必定又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于是丢开猫儿,去洗了手,往厨房去端了一碗沙参百合跟无花果炖的糖水送进了书房。刚一进门便听见“砰”的一声,忘忧吓得一个哆嗦,手里的托盘差点丢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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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忘忧顿住脚步低低地唤了一声。
赵祯刚摔了一个青玉香炉,听见忘忧的声音便把顶到脑门的火气压下去,沉声说:“进来吧。”
忘忧转过屏风便看见地上被摔成粉碎的青玉香炉,再看看赵祯气得雪白的脸色,暗暗地叹了口气,劝道:“陛下消消气,天大的事情也总有解决的办法。”
朝臣懈怠政务,玩忽职守固然可气,但吴王封地居然囤积二十万石粮草,此时又如此轻松的拿出来给朝廷解忧,可见二十万石粮食对吴王来说只是冰山一角,根本不算什么。
若是再加上吴王自幼在京都十几年的苦心经营呢?吴王封地原本就是富庶之地,地域广,物产丰盛,之前由老王爷经营,现在是太妃和赵承汶在那里以守孝为由盘踞。若将来赵承渊有什么想法,又有谁能牵制?这样的事情让赵祯心惊。然而这些烦恼赵祯只能按在心里,不能轻易说出口。
忘忧见赵祯沉思不语,知道不能多问,便只劝道:“这是刚炖好的百合无花果甜汤,陛下尝尝口味如何。”
赵祯接了汤盏喝了两口,悠悠叹道:“君弱臣强,非长远之道啊!”
“这……好端端的,陛下怎么说这样的话?”忘忧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赵祯缓缓地把一盅甜汤都喝下去,方故作轻松地笑道:“没什么,就是太穷了。各处都要银子,朕觉得这日子过得……还不如当太子的时候。”
“陛下,请稍等。”忘忧端着空了的汤盏转身离去。
“啊?”赵祯看着她匆忙的背影不明所以,忍不住无奈地摇了摇头。
片刻之后忘忧回来,手里捧着一个一尺大小的盒子。
“这个,原本昨天那天送太妃灵柩出城回来就该交给陛下,但当时天色已晚,又因陛下这两天都忙,便耽搁了。”忘忧说着,把盒子送到赵祯面前。
“这是什么?”赵祯接了盒子,纳闷地问。
忘忧秀眉微挑,轻声笑道:“陛下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赵祯按下锁扣把盒子打开,但见里面满满的一摞银票。又是迟疑地问:“这是……哪儿来的?”
“赚的。”忘忧笑道。
赵祯叹道:“朕不是说过了吗?九真阁赚的银子你拿去修府邸。”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哦!陛下确定不要?”
“不小的数目是多少?”赵祯随手拿起一叠银票来,便见上面的面额是五百两。